宋惊蛰一直活的很清醒。
从小如此。
她是个务实的,做事的目标也都是奔着实打实的回报。
绝不在什么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上费功夫。
在同龄人还在四五十度仰天流泪缅怀青春时,她低头默默多刷几套卷子,为的是多提几分,进入排名更好的重点。
大学毕业前夕,寝楼前卿卿我我的苦命鸳鸯拉着彼此的手依依惜别,她在一心低头刷行测题。
生活的重负让她不敢在任何一个环节稍作懈怠,只能拼了命的卷生卷死,为的是毕业后有口饭吃,能够养活自己。
这样一个人,风花雪月、闲情志趣注定是与她无缘的,她也好似早早就戒掉了这些情绪。
爱情,对她来说更是奢侈可笑!
她从来就没把它放进人生的字典,书中的,周遭的,耳闻目见的,甚至于家中所经,让她无不是早早就看穿了它的本质,也心如枯树,早早产生了失望。
她把自己分成两个,一个虚的她,可以疯狂在书中、动漫里找老公,攒墙头,寄托精神;一个实的她,是现实中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一份工,养活自己糊口,做一个坚定的单身主义者。
来到这里,所有的一切自是都成泡影。
现代社会对女性最好的一点就是我们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用被拘着,靠舔舐男人而活。
现在她每天都有一种很强的无能为力感,没有系统,空间,金手指…
无法像书中写的,干什么都贼简单,三下五除二就做成,真实的情况是她现在连睡觉都无法得到安全保障。
她承认自己就是个废材,唯一知晓的剧情,还有可能因为各种细微差处走向不同,更别说北唐川翊也并非完全相信她,愿意听着她来!
索性聊开了,便一问到底: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们认识顶多一个月,交流了解的时间更少,你这种好感最多只是一时受身体情愫影响,过一阵子,就消失转移了。”
宋惊蛰下定论。
北唐川翊不急不躁,冷峻淡然的脸上睫羽轻眨。
他娓娓道来:
“我第一次见你,你受着伤央求我帮忙,我从前的风格,绝对是冷眼旁观,可我那天就像是被下了降头,听见你的声音,不受控制地想帮忙,不止是香的作用,我明白,我心里自己想帮你的!”
“后来你第二天醒来自`杀,我冲进去看到那个场景,第一反应是赶紧救活你,心中就一个念头,你不能死,但这无关我能从你嘴里问出些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不惜一切救活你!”
北唐川翊的眼睛移到宋惊蛰脸上。
“再后来你终于脱险,我每天忍不住想去看你,脚下走着走着就去了你住的房间,我知道你每次都在装睡,但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去。”
“好似看见你,便会不由自主的心情变好,哪怕是和你吵架斗嘴,我都能开心好久,你触我逆鳞,我生气,想给你脸色瞧,可一看到你掉泪,心会瞬间击垮软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她,“你告诉我,这些又如何解释?
难道都是身体情愫引发的么?”
宋惊蛰无言以对。
没涉及过的领域,不贸然发表意见。
北唐川翊也只是反问,并不打算真听到她答案。
他又自顾自道:“我四岁母亲离世,皇帝并不喜欢我,他只把我当成保护他女人儿子的靶子工具,我在宫中受尽苦楚,后来异国为质又饱经欺凌!
所以一个人看我,我能一眼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他是讨厌我,还是害怕我,那种明晃晃的厌恶和那种虚伪笑意下的掩饰,在我这儿都是藏不住的,一眼看穿!”
“但你不一样,你和他们所有人都不同,你的眼底没有那种刺目的讨厌,也没有那种害怕畏惧的曲意逢迎,
你是鲜活的,让我感知到自己不再是一座孤岛,一个怪胎,每每与你斗嘴,我都感觉我的灵魂重新活了过来,变得轻松明媚,
我不再是个藏着一肚子诡计心事,只能掩映在阴暗之下的复仇怪物,而是一个有喜有乐的鲜活的人,这种感觉只有你带给我过,你能明白吗?”他灼热的视线盯住她。
呼吸也似乎粘稠起来。
冬日的阳光明媚,穿透云层射下来,宋惊蛰觉得真暖啊!
像是照进了心底常年不见光的缝里。
她脸上带着轻松肆意的笑,“最后一个问题!”
“听你的描述像是第一次见面就有了想法,那你是对我这具身体见色起意喽?”
北唐川翊利落回她:“不是!”
“你当时受伤严重,包扎后整个人病态苍白,毫无美色可言!”
宋惊蛰:……
他继续道:“我对你感兴趣是从听到你说话开始……”
“说话?”
“嗯,我进去打算盘问救活的你,你一睁眼就开始发威。”
哈?
北唐川翊唇角轻扯,笑了一下,忆起当时光景—
她一副炸毛小奶猫的样子,呲他…
警告他别靠近她,敢趁人之危碰她,她醒来定剁了他那根棍子!
他说谎了,其实是他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