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蛰举着碎片
突然转了个方向,
咻的朝自己颈间划去
力道又快又狠!
她闭上眼睛,只给自己这一次放纵的勇气。
突然手腕被狠狠扼住,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北唐川翊“唰”的弹身坐起,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疯了?”
他怒声咆哮,伸手去夺她手中的碎片。
宋惊蛰死死捏着不放,很快手指被割破,钻心的疼传来,血一滴一滴往下落。
北唐川翊急的去掰,“蠢东西,伤害自己算什么本事?手松开!”
他急的暴怒,破口大骂,宋惊蛰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丝毫不松动。
北唐川翊突然握着她的手腕一转,尖头对准自己胸膛,“来,我知道你有怨气,朝着这儿划!”
说着抓着宋惊蛰的手腕真的朝自己胸膛划去,一下一下,又重又狠!
很快胸前皮开肉绽,血染模糊,宋惊蛰眼泪吧嗒掉下来,手也颤抖着松了劲儿-
男人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够了吗?不够再来!”
手拉着她的手腕再一次怼到胸前。
宋惊蛰手指松开,染血的碎片从指间掉落。
她崩溃大哭:“够了!”
“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你们那天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打算怎么用我这把‘刀’?把我屈打成招逼成太子的人,为你们的权力斗争献祭吗?”她声音提高,情绪激动。
“凭什么?我招你惹你了?我只不过想离开而已,你们弑父杀兄、争权夺位的戏码关我屁事!真正的刺客死了,就想拿我顶上,指鹿为马屈打成招,你还是人吗?”
宋惊蛰通红着眼睛,声泪俱下,连日来的委屈不甘与愤怒,全部宣泄出来。
北唐川翊一把握住她的肩头,掰过来:
“你听着,老子从来就没想过要拿你当刀,更遑论什么劳什子屈打成招!”他表情沉郁,一字一顿说道。
“若有半个字说假,就叫我此生与皇位无缘!”
黑暗中,宋惊蛰抬头,猛地顿住。
北唐川翊声音低了下来,“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随随便便草菅人命之人?”
黑影团团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到他语气有些受伤。
两厢沉默。
气氛有些变味。
宋惊蛰吸了下鼻子,闻见他身上血味飘散开来,低声说,“你……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北唐川翊将人一把捞到怀里,两人身体相贴,他抱着她,低声问:“我对你不好吗?”
和她斗嘴,纵着她的小性子,舍不得她哭,拥她入睡,担心她腿伤,抱她上楼。
如果昨晚不是他先乱了心,她又怎能有机会近的他的身?
就连刚刚,他气到极致都没碰她受伤的左小腿。
宋惊蛰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周身都是他浑厚的气息包裹。
心跳很快,转变来的太突然,她一下子由预想中板上钉钉的“替罪羊”-
变成他怀里抱着的人,呼吸有些发紧,她脑子蒙蒙的,有点宕机。
整个人有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
偏偏男人又出声逼她:“说话!”
宋惊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问:“你讨厌我吗?”
“不…”
“那你有中意的人?”
“没。”
“那可以考虑给我个机会吗?”
“不是,这不是一回事。”宋惊蛰慌乱的摇头,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你在担心什么?”他嗓音沉沉。
宋惊蛰舔`了下唇,如实说:“我们不熟!”声音低低的。
男人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怎样算熟?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我只知道遵从本心!”
“我知道你不讨厌我,我能感受得出来,做个约定吧,半年为期,若到时你还是觉得不熟,那我放你自由,还附赠一个条件,你可以随意提!”
宋惊蛰觉得这一晚超不真实,甚至有些梦幻!
她从惊吓、屈辱,歇斯底里大哭,到现在晕晕乎乎,仿佛中了大乐透,一个有钱有颜、身材极品的大boss向她告白,并且开出的条件让人觉着她要是再拒绝,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若能锦衣玉食,
谁愿颠沛流离?
正斟酌怎么回答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门外初七哆哆嗦嗦,“公子,我是初七。”
北唐川翊立马沉声,“别进来!”
“我……我知道,我就是说医药箱我放门口了,您一会儿记得拿。”
初七结结巴巴说完,赶紧松一口气溜了,妈呀,这俩人可真是……大晚上又是哭又是叫的,别人谈情费钱,他俩费血费命!
北唐川翊下床,高大的黑影移动,开门拿进来,点灯。
先前借着黑暗还能掩盖,现在灯一点,屋内顿时一片凌乱现形--
北唐川翊的大氅丢在地上扔着,宋惊蛰的外衣被踢到床脚,两人身上皆是丝丝缕缕,肩头散落,单薄凌乱。
宋惊蛰迅速把被子拉起来包住自己。
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