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怡走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前,颤颤的伸手又颤颤的缩手。
湛以词跟湛河就待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两兄弟的耐心是有限的,示意精神病院的的工作人员推她进去。
病院里的工作人员打开陈妈那间病房的门,用力一推,邓怡一个踉跄走进房间里,这里的墙壁雪白一片,弥漫这一股恐怖渗人的气息。
邓怡看到地上的陈妈。
吓得瘫软在地上尖叫。
苏悠悠拼命的想要上前:“妈!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妈!”
“湛哥哥!你快点把我妈妈放出来。”
苏悠悠被病院的工作人员拦住了,在走廊上不断地嘶喊哭泣。
陈妈身上血红一片,手臂上皮开肉绽,她还没有死,但是两个恶毒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瘫软在地上恐慌的邓怡。
湛以词修长的指尖掐着一根点燃的烟,烟雾缭绕,俊脸一片阴沉,男人站在走廊上望着这些伤害过米檀的人慢慢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应该硬生生的剥削她们的骨头,让她们这辈子都活在悲痛之中。
邓怡出来时目光无神,身体在不断的打颤。
母女俩回去了。
湛河不解湛以词为什么那么做。
“先攻击她的心理防线,让她活在恐惧中,再慢慢的折磨她。”
“你对待然然也是这样吗?”湛河冷不丁的问。
湛以词脸色阴鸷,狭长幽暗的墨眸很阴沉狠厉,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驱车离开了鬼鞍山精神病院。
金华酒吧。
湛以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只见云然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看电视,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亮光就是电视上的亮光,男人走过去蹲下,细长的手指温柔的碰她的脸蛋,她不喜欢他碰她。
“今天刘一来陪你了吗?”
云然没有说话,只是调换频道。
男人眉目蹙起,他不喜欢她这样,他想她对她笑,跟小时候一样笑。
湛以词身上有点脏,毕竟那个精神病院经常会死人,总会带一些不好的衰气,男人进入浴室冲了个澡,出来见她还是在看电视,维持之前的姿势不变。
男人把小姑娘拥入怀里,“你不高兴吗?还是刘一惹你不高兴?”
云然还是不肯说话,湛以词有点挫败,咽喉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呼吸不上来,男人下巴搁在她白皙的锁骨上,亲昵的蹭着她:“宝贝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样让我很伤心的。”他轻声哄着她。
她还是沉默不语。
男人的耐心被一点一点的耗尽。
刚才还柔和的墨眸也变得狠厉阴鸷。
“阿睿。”湛以词吼了一声,见外面没有回应,他刚想找手机打电话就听见云然说:“我让刘姐姐回去了。”
男人找手机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
“该去看心理医生的是你,不是我。”
他应该去去看病,去吃药。
她噩梦的原因就是他。
只要他离她远远的她就不会有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噩梦。
她不想自我怀疑,她没有病。
有病的是湛以词,她很正常,是这个男人把她带入深渊导致她情绪压抑无处发泄。
“荒谬。”湛以词不肯承认他有病,“我能有什么病?男欢女爱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难道你不高兴吗?”
他向来高傲,现在一次又一次为了云然折腰,她到现在还不满足。
还说他有病,简直荒谬至极。
湛以词把人拥入怀里,撩起睡裙的裙摆,垂眸看了一眼,“不拿点药膏抹上去的吗?”
云然挣扎想要下地,湛以词强势的把她压在床上,她受不了,“你去看病!离我远点,你不要碰我。”
现在又不让碰了。
湛以词怔在原地有点束手无措。
“你闹什么?我就涂点药。”
湛以词按住她,他知道她疼。
但是疼也得涂药的。
云然挣扎不过男人,到最后大汉淋漓,趴在被子上低喘:“湛以词!你混蛋!”
湛以词没有出声,她喜欢骂就由着她骂,反正都骂习惯了。
男人的性子很坏。
他喜欢折断玫瑰再无情的伤害,仿佛那样就能满足他心里的占有欲。
然然,他的宝贝,很多人都问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他喜欢她弹钢琴时那个纯洁的模样,那个时候他只想狠狠地蹂躏伤害,想看她痴迷情欲里的妖艳姿态。
他内心知道自己是一个精神病人。
这个小可怜被他看上了。
他看上了就不会放手的。
沉寂的屋子里,男人嗓音低沉道,“然然,我没有病。”
他有病,严重的精神疾病,但他不肯承认,他嘴上不肯承认。
他怕然然会嫌弃他,他不想然然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一样看她,讨厌他,恨他都行,只要不要看怪物那样看他就行。
他想当一个正常人。
不想当怪物。
他不想吃药,也不想看心理医生。
他很害怕再回到那个孤独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