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什么比他们站在众人面前,更具有说服力。
在这六万人站定之后,许一凡环顾一周,然后,缓缓地开口道:“你们看到了,他们活下来了,而且也康复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
凡是都有一个但是,而往往一个但是,都意味着,在这件好事的背后,还有不好的事情。
果然,许一凡继续说道:“但是,瘟疫还没有彻底的解决!”
“哗......”
刚刚看到希望的众人,再次看向许一凡,刚刚放下去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只要打仗,瘟疫就不会消失,只要死人,就会有人感染瘟疫,那该怎么办?不打仗吗?不死人吗?”
“如果不打仗的话,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不死人,那那些死去的将士,又算什么?”
“仗还是要打,人还是要死,但是,瘟疫还是会发生,不过,你们可以不用担心瘟疫,也不会再感染瘟疫,而前提是,你们需要配合做一件事。”
“什么事儿呢?看到他们了吗?他们会告诉你们的。”
说到这的时候,许一凡看向了校武场的一侧,众人顺着许一凡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群身穿特殊衣服的人,统一的着装,统一白色的袖章,统一佩戴着口罩,列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队,就那么站在那里。
对于这支特殊着装的军队,在场大部分人都很熟悉,军医队。
军医,或者说郎中、大夫,在每个军队都不缺,而且是不可或缺,必不可少的存在,因为他们很重要,但是,越是重要的人,越是上不了台面。
一旦狼烟燃起,最忙碌的就是他们,前线将士打仗的时候,他们在忙着救人,在战役结束之后,他们还在忙碌,忙着照顾伤兵,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没有他们,当举办庆功宴的时候,没有他们的身影,但是,一旦出现问题的时候,他们往往都会被人第一时间想起。
这是一个不可或缺,却又常常被人忽略,被人遗忘的职业,然而,自从许一凡来到这里之后,他们的地位,他们的身份,得到了极大的改变。
而这次,他们又是第一次,以一个军队的方式,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没有人知道那一张张被隐藏在口罩之下的脸,心中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是,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群人的时候,在看看那六万多活活生生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感染者,众人的内心是五味杂陈的。
当兵的,有几个没有负过伤,又有几个没有在死人堆里爬进爬出的,往往拯救他们性命的,不是身边的袍泽,而是这群军医。
许一凡缓缓地转身,脚步坚定而缓慢的走上点将台,然后,在点将台最高的位置,也是最中间的位置站定,转身,拄刀而立,朗声道:“请你们看着他们,请你们记住他们,请你们感谢他们,是他们挽救了你们,是他们拯救了你的父亲,你的兄弟,你的儿子,你的袍泽,没有他们,你们这六万多人会死,你们也会死,我,还有我们都会死,所以请你们记住他们,对你们有救命之恩的,不是你们的主帅,也不是你们的将军,更不是我,而是他们。”
此话一出,点将台的众多将领,脸色微微一变,看向许一凡的眼神,无比的复杂。
尽管他们知道,许一凡说的没错,说的是事实,可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知道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许一凡如此说,把皇帝置于何地,把朝廷置于何地,把他们这些将领置于何地?
然而,这二十多万将士,却不觉得许一凡说的不对,非但不认为这有错,反而深以为然。
人,尤其是普通人,不管是读过书,还是没有读过书的人,他们看待问题往往都是最直接的,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有恩,他们心里很清楚,或许,离开了军队,回到了家乡,他们可能会为祸一方,可能和那些流氓地痞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在军队当中,他们就是一个士卒,在生死面前,他们看待问题会更加的直接。
“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现在,我只想问,瘟疫来了,你们怕不怕?”许一凡大声的质问道。
“不怕!不怕!不怕!”
“西域联军来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你们想不想活下去?活着回到家乡?”
“想!想!想!”
“好!”
许一凡站直身体,挺直腰杆,沉声说道:“听我命令,全军都有,坐!”
“哗......”
一阵甲胄、刀兵碰撞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坐下,而除此之外,没有一点点其他的声音。
许一凡看向军医队,沉声说道:“开始吧!”
随着这道命令的下达,军医队开始行动了,他们两人一组,从最前面的将士开始,从开始种植牛痘,而点将台上也上来了几名军医,径直来到了众将领面前,这把殷元魁他们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明白许一凡要做什么。
许一凡转过头,看向殷元魁等人,笑了笑,说道:“配合一下。”
虽然不知道许一凡要做什么,但是,看到许一凡那不容拒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