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隗飞白的惨叫,许一凡却视若无睹,他也没有去看胥承业和靳休的表情,而是转过头看向茅一山,问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点儿白糖,几只小虫子,却可以让一个人如此痛不欲生?”
茅一山十分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是的先生,这是为何?”
“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们,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看似很弱小,他们却可以杀死比自己强大很多的野兽,比如老虎、熊瞎子等等,可是,人看似很强大,其实也很脆弱,有时候,很小一个东西,就能轻易的杀死他们,比如现在。”许一凡缓缓地解释道。
“你看看那些蝼蚁,它们是不是很弱小?平日里,我们正眼都不会看它们一眼,因为它们太弱小了,轻轻一碰,它们就死了,可是,现在呢?当它们聚集起来的时候,可以轻易杀死一个人,别说一个人了,就是老虎、熊瞎子它们也可以杀死。”
听到这,茅一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胥承业和靳休则一脸诧异的看向许一凡,他们没想到,这样的道理居然会从一个少年的嘴里说出来。
“人真的很奇怪,他们可以熬过种种让人苦不堪言,生不如死的酷刑,却惧怕一些比他们弱小很多的东西,比如蛇、比如老鼠,比如蟑螂,面对刀斧加身,他们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可是,往往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却可以让他们方寸大乱,顾此失彼,是不是很有趣?”
说到这,许一凡看向茅一山,感叹道:“这就是人性,不要低估一个人,但也不要太高看一个人。”
“我记住了,先生!”茅一山躬身道。
可能许一凡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他亲手缔造出了一个,以后在大炎,甚至整个天下,让人闻风丧胆,比不良人还要不良的一个恶魔,他的行刑手段,跌出不穷,让人猝不及防,让人无力招架,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粗鄙的武夫,亦或者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亦或者是祂们,在面对这个叫茅一山的男人的时候,都会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没有人能在其手下坚持十个回合,没有他问不出来的秘密,没有他撬不开的嘴。
然而,这样一个连不良人都感到胆寒的少年,却有一个很佛系的绰号,地藏!
许一凡微微颔首,不在说什么,而是看向隗飞白,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你的主子是谁啊?”
“啊......”
回应许一凡的却是隗飞白的惨叫,嘶哑无比的惨叫!
“不想说?呵呵,好啊,那你就等着变成一堆白骨吧,我想你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的时间里,可以看到这样一幕,先是你的伤口逐渐扩大,血流不止,然后自动止血,伤口溃烂化脓,接着,你的身体会慢慢被啃噬殆尽,你会亲眼看到你的身体是如何一寸寸消失的,这种感觉很漫长,也很浪漫。”许一凡站累了,索性蹲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隗飞白,笑眯眯的说道。
“啊...我...我说...你先...先把这些该死的蝼蚁...弄走,弄走我...我就说,啊!”
听到隗飞白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许一凡笑了,他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就坐在树干上,笑呵呵的看着隗飞白。
是的,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隗飞白在蝼蚁群中不停的挣扎,在绝望当中徒劳无功的反抗,这一幕,让胥承业和靳休,彻底的震惊了,同时,也胆寒了!
在看到许一凡没有要救他的时候,隗飞白一开始是求饶,表示只要许一凡把这些该死的蝼蚁弄走,他什么都说,可许一凡却依旧岿然不动,然后,隗飞白就开始破口大骂,然而,骂着骂着,就再次变成了哀嚎和惨叫,到了最后,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一条脱水很久的咸鱼一般,静静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彻底的放弃挣扎了。
直到这个时候,许一凡才缓缓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然后从书箱内拿出一个小药包,还有一个小瓷瓶,跳下树干,来到隗飞白身边。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全身都是红斑,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天空的隗飞白,许一凡咧了咧嘴,然后,把手里的小药包打开,把里面的硫磺粉撒在隗飞白的周围,然后又打开小瓷瓶,把里面的液体倒在隗飞白的伤口上。
“啊!!!”
当液体刚刚倒在伤口上,原本犹如死鱼一般的隗飞白,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嘴里发出高亢无比的惨叫声,而伤口内的那些蚂蚁、虫子纷纷从伤口爬出来,只是,没爬几步,就一动不动,随着隗飞白的动作,纷纷从其身上掉落下来。
隗飞白的猛然起身,把胥承业和靳休吓了一大跳,两个人立即拔剑,冲到许一凡身边,剑尖抵在隗飞白的咽喉处,茅一山则直接举起了手里的弓弩,对准了隗飞白,显然,他们也被吓了一大跳。
许一凡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示意没事儿,他继续给隗飞白几个主要的伤口倒上液体,清理伤口。
等到这一切做完之后,许一凡看着所剩不多的小瓷瓶,露出肉疼无比的表情,然后,把其收入怀中,看向隗飞白,说道:“说说吧。”
不知道是重获新生,不在面临虫蚁的啃噬,让其感觉到不真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