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普遍比那些摆摊的小贩,高出好几成。
黄昏来临,当城市的路灯次第亮起来,谢迁羽跟一个乘客在一棵纷披着枝叶的棕榈树下讨价还价。
眼看着自己乘坐的火车就要检票了,那个三十多岁的矮胖子焦急地一眼一眼抬腕看时间。
谢迁羽却爽快地说:“卖给你,成交。”
说完,他向不远处的我招手,示意我过去。然后打开银灰色旅行包,把包里所有的电子表全数掏出来,一只一只过数,共计四十二块。他以八块钱一只的价格卖给了矮胖子。
我心疼得不行,忍不住插嘴问:“怎么卖这么低呀。”
谢迁羽对着矮胖子一脸痛苦状:“亏死了,亏死了,没办法,我急等着用钱,才卖给你。”
“就是,平时一块表都卖五十六十,这个价格,还不亏死了?”我嘟哝道。
等那个买表的人付过钱离去,谢迁羽拔脚就走,并没有关切我的疑问。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种电子表,谢迁羽的进货价,才四块七毛钱一只。
那四十二块电子表,谢迁羽赚了一百三十八块钱。而他的货源,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丝毫也不用担心拿不到货而烦恼。
难怪他那么便宜也卖。
谢迁羽如此带了我三天。
第三天晚上收工后,谢迁羽喊住我,请我吃了一顿饭。
前两天,干完活,他都是直接走掉,丝毫也不跟我废话。我都是回到出租屋自己烧饭吃。
我们每人喝了两瓶啤酒,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钱,数了九十块钱递给我,然后对我说:“明天,你就单干吧。明天早晨九点半,在金光华广场等我。这是你三天的酬劳。”
我的心一下子就没底了。我跟了他三天,除了充当他的小跟班,什么本事也没有学到。他让我单干,我将从何下手呀?
我还丝毫没有在意那九十块钱的存在,也没有伸手去接。
他见我不动,回过头,抽走了我手里的九十块钱,然后从自己皮夹里,掏出一张面值一百的灰色老人头,啪地一声拍在我手里。
然后,他就坐上一辆摩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