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大长腿,笔直而修长。头发黑而浓密,扎成马尾束在脑后,走起路来左右一甩一甩,就像一只活泼的小鹿。
既然天亮了,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
一缕朝阳从南窗照进屋里,是那么耀眼,看着地上的那滩阳光,我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我想爬起来,但是伤口痛得我撕心裂肺,疼痛使我毫无力气,挣扎了三四次,都没有成功。我泄气地重新躺在床上,心里蒙上一层悲哀。
我的活动,触及了伤口,伤口里流出许多血水状的东西。
“你的伤发炎了?”她凑近我,看着我裤子上洇出来的血迹,吃惊地说。
那些血水不但洇湿了我的裤子,还污染了她白底印花的床单。我的脸通红,嘴唇却苍白。
“没关系,伤不碍事。只是,弄脏了你的床。”我看着床单说。
“还是到卫生院去看看吧,包扎一下,再拿点药,消消炎。”
昨夜,她听我讲述了一部分逃婚的经过,知道我的未来就是四海为家。
我自己清楚,身上仅剩的三四块钱,哪里去的起医院治疗啊?就坚持下床,打算离开。
好容易把腿挪到地面,试图站起来,身子的重心刚刚移过去,伤痛就导致腿部罢工,身子软软地瘫坐在地下。
“你根本不能走路。”她说,“跟我去医院吧。”
“我不去医院。”我的话说得异常坚定。
她疑惑地看着我,继而,眼里飘过一抹为难的神情,“你伤得很严重,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还有……我下午,要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