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程处默光着上半身,浑身汗流浃背。
一缕阳光从高大的窗子缝隙之中照进来,照在了正在喝冰镇北冰洋的程处默后背上,看得出来,这家伙为了散热,裤子都快掉了下去,大腚在阳光照射之下,颇有一股正义感。
长孙冲则是拿着篮球,一脸不服,正在原地练习一种颇有韵律的动作。
左边一下胯下,右边一下胯下,随后迅速抖动他的肩膀,上面一下,下面一下,动作迅捷有力。
“看,快看,兄弟这假动作,再别说了。”
长孙冲突然大喊起来。
李祐进来的时候,连连惊呼专业。
小黑子在一旁一脸崇拜:“对,小公爷,就是这样的,只要勤加练习,一定能骗过整个世界。”
只有李恪,气喘如牛,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大口喘气。
很明显,程处默的大腚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力,遭不住了。
“皇兄。”
李恪听到声音,抬头看到李祐,开怀一笑。
在齐州,就算是呼吸,都感觉比较顺畅。
比起皇宫,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皇兄,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李恪第一次看到李祐这么认真,这还是以前那个蔫儿坏之后让自己顶包的小家伙吗?
“皇弟,你尽管说。”
“还有,咱在齐州,就不用那些俗套的称呼了,叫我兄长就行了。”
李祐点点头:“是这样,有些东西,我打算交给兄长去做。”
“这些东西极为特殊,对大唐百利无一害。”
“我称之为,屠龙术。”
听到屠龙术三个字之后,李恪先是皱眉,随后摇头叹息。
“弟弟,如果真的有屠龙术,那么一定是仁德。”
“如果仁德不够,那就是你现在正在做的,我到齐州,看到齐州百姓富足,比起其他任何地方的百姓都要快乐。”
“他们劳作之时并不比长安跟前的百姓轻松,但他们脸上是带着笑的。”
干活的时候带着笑,那是不一样的。
那说明日子有盼头。
这一点,李祐也知道。
后世的那些工作,大都是可替代性极强的存在,人们在工作的时候,看着那些买不起的东西,看着社交媒体上不断渲染的焦虑,也会不自觉的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因为,他们看不到希望。
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干啥都是死气沉沉的。
齐州百姓之所以能带着笑,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勤恳干活,收益极高,赚钱,养家,生儿育女,都不在话下。
“兄长,这怎么说?”
李恪拉着李祐走到了篮球馆之外,高大的铁皮棚子跟前,比较空荡,有一条笔直的街道,延伸到了内城边缘。
“你看看那些人,骑车的车夫,明明已经汗如雨下,却依旧不想休息,他们能赚到钱。”
“这就是屠龙术。”
“你我都是没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但因为没有这种顾虑,所以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真正的屠龙术,不是某种手段,更不是什么操纵天下的秘术,而是一种踏踏实实的道理。”
“让百姓过得好。”
这是李恪的见解。
李祐两世为人,看到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有这般见解,跟其他人完全不同,也是感慨颇深。
“这个不一样,真的能屠龙,如果有龙。”
李恪挑起眉毛,压低了声音:“弟弟,真有?”
“对啊,所以不能让别人学。”
“我学!”
王府的书房里,一面小黑板就这么挂在了屋子里,李祐看着李恪,在黑板上写下了十个数字。
李恪坐在桌子前,看到这一幕,突然疑惑了起来。
弟弟怎么在画圈圈?这些奇形怪状的符号,怎么自己不怎么认识?
自己的学识,在皇子之中,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今日,有些受挫。
“兄长,这是数字,代表着从零到十……”
一开始,李恪还有些陌生,抽象的东西带来的感觉,让李恪有些不适应。
四书五经里面可没这东西。
但用不了三天,李恪就开始深深迷恋上这种诡异的学问了。
这算账的时候,也太方便了吧?
齐州城外,一封圣旨伴随着八百里加急,直奔王府而来。
此时的李祐正在给李恪讲鸡兔同笼的方法。
传圣旨的人站在门外,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答。
程处默和长孙冲牵着狗蛋和大喵路过的时候,那侍卫这才找到了说话的人。
“两位殿下在里面学习呢,陛下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侍卫叹息一声:“两位,三殿下是私自跑出来的,陛下让他回去。”
吱呀……
书房的门开了。
李恪缓缓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一种惊喜,只是头发有些杂乱,衣衫之上,沾满了白色的粉末,胳膊袖子上也有些墨迹,不过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手里拿着一个三角形的尺子,不断的啧啧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