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心头一惊:“这……陛下,臣妾不知。”
“臣妾这叫让人去查看。”
李世民大手一挥,自己的儿子在皇宫之中没了,自己都不知道。
看样子,李恪去齐州也是有几天了,至少得有十天半个月了。
也就是说,一个月之前,李恪就已经消失了。
这可是皇宫啊!
朕是皇宫的主人啊!
朕连自己家发生什么都不知道?
成何体统!
李世民猛地起身,整个人如同愤怒的公牛:“走,咱们去李恪那里看看。”
李恪居住的地方和李祐是一样的,比较偏僻。
这是嫡系皇子之外的其他人的待遇,按照李世民的想法,整个天下,自己的儿子里面能继承皇位的人,自然是血脉越接近越好。
可问题是,后宫妃子极多,正房只有长孙皇后。
再加上如今李世民身体依旧健壮,继承人的事情,他并没有怎么仔细考虑过。
可问题是,他不考虑,有人考虑。
没看到承乾和青雀已经开始被人哄骗了吗?
李恪,你小子可不能学李祐那臭小子。
你要是敢……朕……
朕也没办法……
李恪居住的寝宫,偏僻,窄小,看着如同一般的阁楼一般。
门外的两个太监和几个宫女正在不停的打哈欠,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角落里,一双虎目正在死死盯着他们。
“难怪,难怪,难怪朕的儿子丢了他们都不知道。”
“如此懈怠,都砍了!”
“皇宫乃是大唐龙威之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皇宫是什么啊?”
李世民暴怒无比,大步流星,吓的那些太监宫女当即跪倒在地。
寝宫之中,已经蒙上了灰尘。
李恪的床铺整整齐齐,屋子里散发着悠悠檀香,但并没有听到任何人的声音。
“恪儿呢?”
“他人呢?”
太监宫女鸦雀无声,跪在地上,眼神绝望,身体颤抖。
丢了皇子,他们死罪难逃。
在任何人眼中,他们都是皇子的近侍,那自然是比一般人过的要好的,可谁知道,在贵人眼中,他们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工具人,做不好,就换。
旧的工具丢了,丢进御花园里,丢进奔腾的渭水里,丢进蓝田那荒野之中,很快就会消失不见,没人会注意到。
李世民手持长剑:“谁知道李恪什么时候离开的?胆敢隐瞒,杀无赦!”
长孙皇后叹息一声,看样子,这些宫女和太监都是不知情的。
她悠悠说道:“你们身为奴婢,当知晓责任所在,如今皇子丢失,你们竟然毫无头绪,该死。”
“本宫念你们有所劳苦,将你们发配掖幽庭,免你们死罪。”
“你们最后一次见到三殿下是什么时候?”
其中一个太监爬到了李世民面前,连连磕头:“陛下,上次看到三殿下……是……是……一个月前……”
“这些日子,我们这些奴婢也纳闷儿了,可殿下说了,不让我们进去,只是照例送吃喝进去。”
李世民皱眉,照例送吃喝?可现在屋子里,哪里还有吃喝的痕迹?
也就是说,是有人知情的。
不然那些吃喝,谁吃了,谁喝了?
李世民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郁闷的朝着甘露殿走去。
皇宫,皇帝居所,这都掌控不了,谈何天下?
“都想去齐州,都想去齐州,皇宫不好吗?”
“长安难道不好?长安繁华无比,乃是大唐最厉害的城池,天底下能找出来比长安更好的地方吗?”
“名流众多,商贾如云,文人墨客争相到长安来,可偏偏,总有人不想在长安……”
“观音婢,你告诉朕,这是为什么……”
这或许是李世民一生之中最郁闷的一天。
皇子私自离开皇宫,去一个不符合礼制的地方,那是重罪。
可李恪依旧选择了离开。
坐在甘露殿里,看着那雕梁画栋,秦砖汉瓦,汉白玉栏杆,李世民突然间皱眉,随后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皇宫,难道就不是一座牢笼吗?
如果自己是李恪,或许,也会想离开吧。
……
齐州城里,李恪在工坊里已经开始学习一些基础的工匠技艺了。
程处默和长孙冲好歹也是干过一两年的,这时候就有了一种优越感。
“殿下,可不是这么用的,你看啊,这个木锉子也分型号。”
长孙冲在一旁摸着下巴笑:“殿下你别急,齐王殿下说让您好好休息呢,您没必要的。”
李恪倒是坦然一笑:“李祐弟弟虽然没说,但齐州这个地方吧,我也了解过了,需要有一门立身技艺才行。”
“我身为皇子,也得做出表率,不能白白享乐,得用行动说话。”
“对了,两位哥哥说的那个脑瓜崩,是何物?”
一听到脑瓜崩,一旁的工匠们一个个都开始捂着嘴偷笑了。
程处默和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