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到了齐州之后，迅速融入了年轻人的群体。
这一点，还是程处默和长孙冲带得好，很快啊！
抽烟喝酒逛青楼就成了李恪最擅长的事情。
李祐心里面叹息着，估摸着，按照李世民的性子，现在还不知道李恪消失了吧？
……
甘露殿里，李世民揉了揉脑袋。
长孙皇后端着祖传的莲子羹，来到了李世民跟前。
“陛下，您累了，喝点莲子羹，咱们休息吧。”
李世民叹息一声，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一手莲子羹纯粹啊。
里面一看就是加了糖霜的。
一口下去，甜滋滋的味道瞬间让李世民精神得到了巨大的缓解。
“明日上朝，吐蕃人的钱，朕得带走。”
长孙皇后第一次看到陛下对钱如此执着：“陛下，您非要跟吐蕃人过不去吗？”
“其实，只要开放和吐蕃人通商，过段时间，源源不断的钱就来了。”
李世民皱眉：“不行，那钱进了户部的国库，到不了朕的内帑。”
“朕现在感觉内帑里面不满满当当，就难受。”
每一次去内帑之中，擦拭那沾满灰尘的架子的时候，李世民总会想起李祐的嘲讽：“这么穷……”
一股热流朝着脑门儿冲天而起。
“陛下，您不如到时候看看，吐蕃人献的宝物，再决定？”
李世民点点头，他觉得这个法子可行。
“走，朕还是有点饿，咱们去阴妃那里走走，看有啥好吃的。”
长孙皇后掩嘴偷笑，今日陛下去阴妃妹妹那里，明日她就可以在姐妹之中说，陛下在阴妃妹妹那里看到什么什么东西，赞不绝口。
后天，就可以和阴妃妹妹一起分钱了。
虽说自己在皇宫之中赚钱，赚的也是陛下的钱，大唐的钱。
可如果自己不赚，那些钱终究会流出去。
自己赚了，放在皇宫里，有朝一日，陛下内帑之中没有钱了，自己拿出来应急，解决燃眉之急，一定是极好的。
想到这里，长孙皇后坦然一些：“陛下，咱现在出发，臣妾让人去通报一声。”
李世民则是摆摆手：“不行，得偷偷的去，不能声张。”
……
朝堂之上，李世民看着吐蕃的使臣，脸上很难看。
房玄龄杜如晦注意到了，吐蕃人带的东西有点少，陛下很不高兴。
在洋洋洒洒一通官方话语之后，吐蕃国师禄东赞终于抬头，看到了大唐皇帝。
高高的龙椅上，大唐皇帝眼神平静，但仿佛有千军万马。
巨大的宫殿里，每一次呼吸，禄东赞都感觉气氛有些冰冷。
大唐，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好客。
“陛下，吐蕃禄东赞愿意献上我吐蕃特产，珍藏百年的人面鼓，佛陀杯，九转念珠……”
一连串的礼物之中，就没有值钱的。
看着那面鼓，李世民来了兴致：“吐蕃国师，你这鼓，是什么做的？声音为何如此清脆？”
禄东赞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笑呵呵说道：“陛下，这是人皮做的。”
鸦雀无声……
整个朝堂，就像是死了一般。
禄东赞抬头，看到李世民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皇帝，眼神之中似乎带着杀意。
难道大唐皇帝不喜欢？
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自从来到大唐之后，他从没有看到过人们随意杀人。
人和人之间似乎有明显的阶级，但并没有那种随意屠杀……
跟吐蕃似乎完全不一样。
在吐蕃，只要你是贵族，你可以随意杀死你想杀死的任何平民。
或者，他们并不足以称为平民，他们不过是会耕种的奴隶，跟牦牛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着大唐文武百官，突然意识到，大唐好像真的不一样。
“吐蕃国师，你这人皮鼓，还是拿回去吧。”
李世民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了。
他要的是值钱的，而不是你们那边认为好的，但不值钱的东西。
天底下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你们觉得那个不值钱就不值钱，也不会因为你们觉得值钱，就认为那东西有价值。
“陛下，这……”
让使臣将礼物带回去，这是打脸的。
这也是宣战的标志。
一瞬间，禄东赞眼神之中已经开始不善了，李世民也露出了一种冷漠的神色。
这时候，吐蕃随行之人中有人靠近禄东赞说了一句话，随后，禄东赞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下。
只是有些纠结。
“陛下，既然您不喜欢这些，禄东赞愿意将真佛舍利献给陛下，愿大唐和吐蕃的友谊如同舍利一般光芒万丈。”
李世民一听这个，差点没跳起来。
那可是真佛舍利啊！
就算是一颗，也值不少钱啊！
这玩意儿不卖，供奉起来，就是一个字：炫耀！
李世民脸上泛起了笑容：“原来国师还有这么一手啊。”
“朕不怪罪你，只不过，大唐没有人皮做的东西，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