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一个老头是很累的,老头活的时间长,各种话都能接上,最后李祐找了个李祐离开之后,留下了一脸幽怨的马周,陪着絮絮叨叨的老头聊天。
李祐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画图。
图纸上,李祐画出来的东西,绝对是那些老头子们最喜欢的玩意儿。
长长的杆子,尽头,是一个类似于小锅一般的存在,大小也就胳膊长短,但里面的道道可就不一样了。
烟袋锅子搞出来,很多老头日常生活中就有事情做了。
小武和武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她们手里还拿着手稿,躺在李祐的榻上,已经睡的昏天黑地。
就算是再年轻的容颜,面对天天九九六一般的强度,也遭不住啊。
君不见,后世那些年轻的小伙,入职三年,头顶已经稀疏可见。
入职十年,那纯正的地中海,让地道的伦敦人都自愧不如。
但很明显,马周日夜颠倒的次数不少,没见过他谢顶吧?
李祐缓缓摇头,或许,后世比起现在,污染程度,已经超过人们心中的想象了。
武顺嘤咛着,翻了个身,揉着眼睛爬起来,看到了正在伏案 的李祐。
“王爷,您回来了。”
看到李祐回来,武顺兴奋的拿出手稿。
“王爷,您看看我设计的纺纱流水线。”
武顺是个聪慧的女子,第一次听到流水线的时候,她就开始用我们华夏人独有的意象联想去开始琢磨了。
到后面,纺纱机再度改良之后,她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这样的纺纱机,如果只是单人制作,那耗时费力,人再多,产量也是有限的。
所以,她设计的是一个如同流水线一般的存在。
武顺画图,师承李祐,就连上面的标注也用的是李祐的方式。
图纸的尽头,是十架珍妮纺纱机,在纺纱机前方,有专门用来织布的一套东西,两个妇人站在流水线左右两侧,不停的将手里的木梭来回摆动,在那些丝线之中穿插,伴随着水动力转动的巨大木轮,很快,就成了一匹布。
而在这些工艺之前,搓线阶段,也是经过精简的,效率极高。
虽说和后世比起来,这些设计还比较粗糙,但仔细一想,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武顺,你做的不错。”
武顺被李祐一夸,小脸通红:“王爷,您今年十四了?”
李祐错愕了一下:“对啊,十四了啊。”
转头就看到小武捂着脸跑了出去。
在大唐,女子问男子年龄,和男子问女子年龄,都是有一定寓意的。
里面有着不同的情愫,但大都跟情窦初开有关。
……
泉水巷里,李渊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刚刚恢复的桃儿。
“桃儿,说来也是啊,老夫也是给二郎写信了,他怎么就不肯给老夫回信呢?”
“难不成,他还在嫉恨老夫?”
李渊有些不理解,孩子出生,他内心之中那些愧疚烟消云散。
权利的游戏桌子已经被李世民掀翻了,本来的进程被打断,二郎既然已经上桌,那就继续走下去就对了。
孩子出生之后,他唯一的那些心头的雾霭也消失的干净。
“不行,再写一封信,得告诉二郎,老夫收了不少礼物,让他替老夫高兴高兴。”
“桃儿,快,吃点荔枝,老夫专门去李祐那小子那里拿的。”
“那个小家伙,别看富可敌国,就是有些抠门,老夫好歹也是他爷爷呢。”
桃儿在一旁喝着鸡汤,吃着荔枝,看着李渊怀中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
长安就像是一个大杂烩,或者说像是戏台。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吐蕃的使臣来到长安已经五天 了,每一天都等待着求见大唐陛下。
但问题是,他们到长安的那天,刚刚上完朝,下次上朝,至少也得十天之后。
“国师,你不知道,我们鸿胪寺的官员其实也难啊。”
“陛下现在上朝,都是提前一天通知,往年,都是十天,极为准时。”
“最近一年,陛下偶尔会推迟个三五天,不过你放心,十天到十五天之间,你一定可以见到陛下。”
鸿胪寺负责接待的官员叫周朋,人如其名,性格温和,任何人都想跟他交朋友。
面对焦急的吐蕃使团,周朋没有半点急躁,耐心的讲解着。
“辛苦周大人了。”
禄东赞知道了大唐上朝的礼数之后,也是极为理解,作为一个来到大唐有目的的人,禄东赞一点也不着急。
这几日,他在京城之中游荡,总是可以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
“对了,周大人,我想问问你,如果我想要知道一些大唐的风土见闻,多多的了解了解大唐,需要到哪里去?”
周朋此人,精明无比,从古至今,负责外交的人,哪个不是说话极为考究的,心思灵巧的?
“这个啊……国师,大唐的见闻,风土人情,都在书里,不如我带你去国子监,那里有无数藏书,你随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