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放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万东手里有皇帝御赐的金牌,从周边城镇调来人手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半天不到的时间里,万东调来精兵近百人,他们少部分人每天装模作样的在段家周围溜达,多数人则偷偷潜入陈家沟。
“公子,您的计策成功了。”在段雪莲所住的宅院隔壁的街道,齐管家一脸谄媚地对坐在马车里的赵放说道,“万东将军的人都来监视这里,公子这一次可以放心地将迷香木运出,交给红夫人了。”
赵放狂妄的一笑:“这些蠢货,还不是陷入了我设的圈套。”
赵放命齐管家回到水云商行的旧址,将迷香木捆好,等待天黑,再将它们送去陈家沟。
已在陈家沟住了数日的红夫人终于收到赵放的飞鸽传书,让她到陈家沟的村口出相应,当天夜里,她准时到达村口,却久久没有等来赵放,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齐管家才赶着马车,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红、红夫人?”齐管家看到红夫人很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已被夜风吹得手脚冰凉的红夫人看到悠哉悠哉的齐管家,一腔怒火瞬间升到头顶:“晋王府的人未免太目中无人!”
齐管家被骂得一脸懵:“目中无人,红夫人这从何说起?”
“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是你们给我飞鸽传书,让我在村口等你们,你们竟然晚了将近一个时辰,还好意思问我从何说起?!”红夫人怒道,“晋王府欺人太甚,等我回了上京城,一定要禀报娘娘!”
车内的赵放听到红夫人的话,冷笑一声道:“禀报娘娘?好啊,去禀报啊!别一天到晚娘娘长、娘娘短的,这里是花城,是我父亲晋王的封地!还轮不到你一个老婢女在这里撒野!”
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了红夫人,她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喊她婢女了。
“赵放,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代表的是娘娘,你对我不敬,就是对丽妃娘娘不敬!”
“说得真好听,还丽妃娘娘,那你记不记得是谁让他从一个身份低贱的歌女飞上枝头,成为高高在上的凤凰的?”赵放讥笑道,“是我爹晋王!她能有今天都是我爹的功劳,她非但不心存感激,还恩将仇报,派你这么个老不死的东西来耀武扬威……”
“你说谁是老不死的东西?!”
就在两个人吵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一旁观战的齐掌柜忽然说道:“两位先停一停,马车上还有一捆迷香木呢,咱们是不是先交接一下?”
齐掌柜急于将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于是道:“红夫人,不妨咱们先看看货?”
红夫人双眉一皱:“就在这里看?”
马车内的赵放没好气地说:“本来是想去你的住处看的,谁让你自己跑到村口来了!”
红夫人隐约觉出事情不对劲,她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书信:“不是你们飞鸽传书,让我来村口与你们会合的吗?”
“怎么可能!”赵放否定道,“我分明在心上写着丑时三刻,在家门口等着我。”
这下子,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飞鸽传出的信,内容为什么会发生改变,又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齐管家结果红夫人手中的书信,递给马车中的赵放,赵放接过书信仔细地看着,信上的笔迹居然和自己写的字一模一样,难怪红夫人会认错,连自己都险些觉得,那封信就是自己写的。
“不好!”赵放大叫一声,“我们中计了,快跑!”
但为时已晚,一群人从旁边的树丛中跳了出来,将赵放的马车和红夫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红夫人声音颤抖地问。
这时候,包围他们的圈子出现一个缺口,万东缓步走来,淡然说道:“我乃栾国大将军万东,丽妃与晋王交易禁品迷香木,触犯律法、罪大恶极,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丽妃?什么丽妃?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
红夫人在短暂的错愕后,表情又恢复的平静,她淡然而坚定地说:“哪个女人不想永葆魅力,我购买禁品,无非是想冲破年龄的枷锁,让更多的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既然被你捉到,我无话可说。”
万东没想到红夫人会摆脱与丽妃的关系,一个人担下所有的罪名,随后说道:“交易迷香木是死罪,只要你供出幕后主使,我便能向皇帝求情,饶你一条性命。否则……我就要抓你回去受些皮肉之苦了。”
“什么幕后主使?”红夫人不耐烦地说道,“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没有什么幕后主使,我买这些迷香木,是为了自己用的。”
躲在远处的颜蓁蓁听了红夫人的话,心想科技改变命运,万东终是输给了这个没有录音设备的时代。
万东还没有想到应对之法,红夫人就一脸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被你抓到,我认栽了,不劳万将军动手,妾身自己的命,会自己了解。”
“小心,她要自杀!”
萧融墨的话音未落,红夫人已经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一行黑血从她的嘴角处蜿蜒流出,她的身体僵直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生息。
“好厉害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