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融墨听后想了想:“当今皇帝并没有公主,宫中的女人……会是哪位贵人身边的大宫女吗?”
颜蓁蓁摇摇头:“不可能,哪有宫女吃饭要人喂的?”
“什么?她吃饭要人喂?”
“你也想不到吧,但是千真万确。”颜蓁蓁说道,“她就端坐在那里,像是屁股粘上椅子似的,吃饭啊、喝茶啊,都是丫鬟送到她嘴边的,只需要张嘴就行。”
这样吃饭的方法在颜蓁蓁眼中,觉得荒唐滑稽,但是萧融墨却知道,上京城的高门贵女,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她们觉得,大户人家的小姐,要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这样娇生惯养出来的女儿,才能显得家世高贵。
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会是宫里的大宫女,因为就算品级再高的宫女,本质上也是伺候人民的婢子,不会有这样的做派。
能经常出入皇宫,又是高门贵女……
萧融墨想到了皇子们的未婚妻。
乱朝的皇子,基本上很小的时候就会由皇帝为他们选定未来的妻子。而这些被选中的姑娘,都是各个名门贵族家的小姐。如今的皇子中,被皇帝赐婚的已有六个,其中,未婚妻姓段的……
萧融墨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太子。
太子的未婚妻正是上京城的名门望族段氏。
太子居然派了他很少抛头露面的未婚妻来花城,可见段氏要做的事情,太子并不想让人知道。
会是什么事呢?
萧融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迷香木,如果有确凿证据表明,丽妃私用禁品迷香木迷惑圣上,到时丽妃和四皇子必死无疑,如果不是,他在上京城住了数年都没有见过这位久居深闺的段小姐,地处偏远的花城,更是没有人认识,这样便没有人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太子这般谨小慎微,可见皇帝对丽妃和四皇子的宠爱有多深。
传闻中,太子软弱,难当大事,今日之间,萧融墨倒觉得太子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利用来段雪莲,布了一步可进可退的棋。
“阿墨,你在想什么?”颜蓁蓁凑过来问道。
萧融墨回答:“我好像……知道那个段小姐是谁了。”
颜蓁蓁好奇地问:“谁?”
“当今的准太子妃。”
说到这里,颜蓁蓁第一次认真地问他:“阿墨,你不会也是什么皇亲国戚吧?”
萧融墨眼中含笑:“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
颜蓁蓁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是,就说明你会有很多很多的钱,你也知道,有了钱做本金,我就能开很多很多的店,赚更多的钱了。但是……”
“但是什么?”
“要我想段小姐那样一颦一笑都那么拘谨,连吃饭都不能痛痛快快地大快朵颐,我肯定是受不了的。那样的日子,我因为喜欢你,可以过上一天、一周、甚至一个月,但绝不能过上半辈子。到时候,爱渐渐归于平淡,剩下的只有一地鸡毛和处处的不习惯。”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变成段小姐那样,别人同意,我也不会同意。”
萧融墨见颜蓁蓁说得认真,知道她是真的想过要和自己过上一辈子,虽未明说,但字里行间全是为了以后打算。
他这辈子,从没有人和他承诺过以后,小的时候,他问父亲能不能陪着他去打猎,父亲说要先出征北境,如果能胜利,或者回来,再做打算,问母亲能不能带他去郊游,母亲也有一堆的公务要做。
他并不怪父母,他知道,父母本就不是寻常百姓,身上有着更重的担子,他出生在王府,自幼生活衣食无忧,过着比寻常百姓富贵得多的日子,与富贵伴随而来的就是责任,是广宁王府的责任,是父母的责任,也是他的责任。
但是颜蓁蓁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心扉,她以一种最朴实的心爱着自己,只是想着努力赚钱,过平凡的、衣食无忧的日子。
这样的纯粹反而让萧融墨觉得不安起来,如今他的肩上扛着无法放下的仇恨,即使有一天大仇得报,他也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可以全身而退,到那时,他岂不是会辜负颜蓁蓁的款款神情。
颜蓁蓁不知道萧融墨此时心中复杂又矛盾的想法,他的话让自己心安了不少,开心笑了笑,问道:“既然段雪莲是太子的人,那她来花城干什么?难不成她也想用那迷香木行魅惑之术,将太子的心牢牢地抓在她的手中?”
颜蓁蓁是异世魂魄,这副身体的原主又是自小在乡下长大的村姑,自然不会知晓朝堂之上,太子与四皇子之间势同水火的局面。
萧融墨摇摇头:“我想,段雪莲的目的与咱们相同,也是找到丽妃与赵放交易迷香木的证据。”
“也就是说段雪莲和赵放是敌人吗?那之前万大哥的人不是看到齐管家偷偷去了段雪莲所住的院子吗?”
“只是看到齐管家去了段雪莲所住的地方,却并没有看到齐管家与那段雪莲见面啊。”萧融墨说道,“如果说,齐管家正是想让监视他的人觉得,他要去见那段雪莲呢。”
“这……为什么?”
“为了分散注意。咱们怀疑的人有越多,平分到每个人身上的精力也就越少,对于赵放而言,交易的风险也就越低。”
“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