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后一面,甚至没有机会见到胞弟的尸骨。
当他对一切都无知无觉的时候,当他还作为楚家赫赫有名,备受尊重的嫡公子时,当他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时候。
他想要好好守护的胞弟却已经备受折磨、遍体鳞伤,孤零零地死在漆黑无人的地下密室里。
就像是万丈深潭下渺小卑微的气泡,轻轻破裂,却只能发出没有任何人能听见的声音。
“但是,我突然看见他了。”白衣剑客平静地说道,“他就站在我身边,正在偷偷地哭。没有发出多少声音,只是掉眼泪,就和他小时候的习惯一样。”
“他不知道我能看见他。”
这就是故事真正的转折了。
楚常山看见他胞弟的魂魄就飘在一旁,鲜活、真实,就像是他还活着那样。
而且也许是以为哥哥看不见自己,楚决明比活着的时候更坦率。至少活着的时候,他绝对绝对不可能当着楚常山的面哭。
一人一魂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愣住了。
楚常山觉得,既然魂魄还在,那就有重塑身体复活胞弟的办法。所以他把楚决明的魂魄带在身体里,细心呵护,这一次绝不会再放任楚决明一个人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这好像没什么毛病,逻辑也很通顺。
祝灵昭看着白衣剑客,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才是对方想要说的重点。
果然,白衣剑客也抬起眼来看她,像是在封存的厚厚冰山之下掀起暗潮的一角,他慢慢地苦笑了一下。
“但是我知道那个炼化方法,是连灵魂一起炼化的。”
圣丹就在楚常山的手中,说明炼化已经成功。
楚决明不可能有灵魂留下,更别说是楚常山所见到的如此完整的灵魂。
而且这个灵魂只有楚常山能看到。
所有人都看不到,也感知不到。
修真者能感知灵魂的方法千千万,不存在别人都探知不到,却只有特定一个人能看到的灵魂。
“他们说,这是我的心魔。”白衣剑客说,“我不信。”
“于是,他们都说我疯了。”
白衣剑客那双漠然冰冷的眼睛注视着祝灵昭,像是暗藏着一丝期许,又像是一种隐隐的不动声色的疯狂。
密林中的风好像有一瞬寂静。
“你觉得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