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灵昭觉得药丸。
正如楚决明在开启这个话题吓人时并没有想过会被脑回路清奇的祝灵昭问破防,祝灵昭也没有想到她只是单纯来探查一下敌情,却陷入了如今这样的境地。
就仿佛玩游戏时不小心误入了奇怪的支线剧情,成功了好像没得到什么奖励,失败了却会被直接送回快乐老家。
祝灵昭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绞尽脑汁的心理医生,只不过坐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单纯无害的病人。
虽然白衣剑客丝毫没有拔剑的意思,但小魅魔总觉得那把明晃晃的长剑似乎在无声地告诫着什么。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
楚常山显然想要得到一个真正的弟弟,但冒然回答肯定是不行的,楚常山想要的是确凿的证据。
而如果回答“我觉得你确实有点不正常,大概有多重人格。”,楚常山很可能会在弄懂意思的第一时间发疯,把祝灵昭干掉。
小魅魔表面一片镇定,内心却已经把小脸皱成了包子。
所以说,不要掺和别人的陈年家事,会变得不幸。
祝灵昭陷入奇妙的思考。
楚常山也不急,他等这样的答案已经等了太久,几天、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他都等得下去。
楚常山没有说的是。
他在白天占据身体的主导,夜晚则通常交给弟弟来使用。
但楚常山一如既往地弄不懂楚决明在想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向爱热闹的胞弟到了夜晚可以出来的时候,却从来都一动不动,仿佛骨子里抵触外面的世界。
只有昨晚是个意外。
面前的少女是第一个在初次见面时就发现胞弟藏匿于他身体中的人。
楚常山和楚决明都很惊讶,所以楚决明第一次主动出来,并与少女搭话……
虽然在楚常山看来,就是胞弟不知为何似乎想要用心魔来吓唬女孩子,却反被女孩子意料之外的问题弄得大受刺激。
楚常山想了想,他的胞弟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看似虚张声势,实则容易跳脚的性子。
啊,那没事了。
就如此时此刻,楚决明正缩在楚常山识海的角落里兀自沉默,楚常山去和他说话也不理人,仿佛一株阴暗的蘑菇。
但少女说的话也的确引起了楚常山的注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常山寻遍圣荒大陆,江河南北,这个自称“白昭”的少女看起来像是大门派里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但却是第一个说“楚决明不是心魔,而是他真正的弟弟”的人。
因为她的口出妄言,楚常山心里甚至升起了一丝他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期待。
头顶上枝繁叶茂的大树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楚常山抬头看了一眼,轻轻皱眉。
不知是不是这个柔弱的少女引来了嗜血枯枝的觊觎,自从她出现以来,附近的枯枝总会有些异样的动作。
楚常山已经做好了保护少女的准备,但枯枝却迟迟没有发起攻击。
“嗯……我想先问一个问题。”祝灵昭终于开口了,“你现在的弟弟,有知道什么你完全不知道,但真正的楚决明应该知道的事吗?”
她这个问题有些曲折。
楚常山顿了顿,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木着一张冰山脸道:“我不知道。”
祝灵昭:……
也对,都说了是楚常山本人完全不知道的事了。
清晨的微风吹过枯枝高墙之间悠长的通道,祝灵昭和白衣剑客面面相觑。
其实小魅魔想说“你去问问你的弟弟啊”,但她有理由怀疑楚常山去问过了,然后碰了壁。
大概是实在受不了祝灵昭和楚常山相顾无言时的蠢样,白衣剑客的神情微微变了变,语气突然从呆板变成了怒气冲冲。
“凤代那个蠢女人其实挺喜欢他的,威胁她退婚的其实是我,这个算吗?”
是楚决明在说话,看得出来他怨气其实十分大了。
小魅魔感觉出对方的怨气是冲自己来的,不禁静默了一秒,不过还是抵不住八卦的心思,问道:“凤代是谁?”
楚常山则像是震惊了,潭水似平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茫然:“我曾经的未婚妻。”
祝灵昭默了默,退婚放在这个世界里,估计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惊天动地。
这是什么嘴臭的恶弟弟?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祝灵昭问。
白衣剑客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屑:“凤代是凤家的庶女,资质平平,既没有高深修为,又没有背后势力。她配不上我哥哥,反而会碍了我哥哥的前程。”
祝灵昭好奇:“什么前程?”
楚决明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登上家主之位的前程。我哥哥天赋超群,声望极高,如果不是他自己死心眼叛出家族,这家主的位子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祝灵昭:……
可是从楚常山的故事里听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在楚常山的讲述里,他更像是被养在嫡子身边的打手,或者未来得力心腹,只想着积累更多功绩,好带着弟弟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兄弟俩的视角是不是相差太大了?
没想到,这个楚决明不仅是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