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轮到胖子和我,胖子的神膘这时完全成了负担,只能两只手攀着洞壁的凸处。
一使力爬上了最靠边的罐子,一边摇晃着保持着平衡,一边骂骂咧咧的往前挪移。
我暗自掂量了一下,若照瞎子那跑法,没几步我就得掉进瓦罐腌白菜,于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学胖子挪过去。
手在岩壁上摸索到一块结 实些的凸起,小哥在身后嘱咐道:“脚顺着边踩,手抓稳。”
我点点头, 他却依然轻轻的拽着我的胳膊,我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放开手等着。
他犹豫一会,叹了口气,道:“吴邪,在杭州瞒你的事,我不是有意的。”
我哪里还敢跟他计较,赶忙对他说小哥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他闻言一愣,神色便有些怔忡,轻轻的伸了手用指背摩挲着我的脸颊, 旋即苦笑:
“大概只有忘了,才有借口逼自己离你近些。”
我摸了摸鼻梁,不好意思道:
“小哥,以前什么张秃二杨的我什么时候跟你计较过,该说的话我在长白山就说过了。
若你后悔,想回 来,我总是等着你的,至于怎么回来,怎么待下去,我都随你。”
他的脸色却阴沉下来,黑眸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浮动着,摇了摇头,低低的说:
“我要的东西,若你只随着我,不够。”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我的本意不过是在兄弟和恋人之间做一个折中,可是他却又生生的往前逼了一步。
心里浮上森森的惧意, 觉得他这人太决绝,他要的甚至不是我的应允,而是把下半生都赌进去的决心。
正犹豫着,突然胖子吼了一声;“天真,小哥,你俩悄悄话说完了没?赶紧的,再不走粽子都熟了!”
打头像树懒一样倒挂着攀住铁链,四脚并用爬的飞快,小花更为轻巧, 胖子虽沉,但是身子灵活。
轮到小哥时我凑近了往下一看,顿时头皮 都麻了,身下的万丈深渊仿佛是张着口的巨兽,要把人吞噬进沉甸甸的黑暗里。
“别看下面,跟紧我。”小哥回头沉声道。
我一听他的声音便安心不少,点点头,咬着牙,一闭眼睛,挂了下去。
倒吊在铁锁上,四肢承担着全身的重量,全身的血直往脑袋里冲耳朵里嗡嗡作响,胸腔憋闷得人喘不过气。
因着禁婆速度极快,我丝毫不敢犹豫,哆哆嗦嗦的不知行进了多久,终于又碰到了坚实的石阶。
小哥扶着我把我拖上石台,刚刚松了一口气,一睁眼,只见身后的禁婆杀到了。
那一刻我什么也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逃跑,浓重的腥气灌满鼻腔,视野里填充着的都是禁婆湿漉漉的头发。
翻滚集结,像一口喷 涌着黑水的毒泉,我的脚下却像灌了铅,沉甸甸的迈不开步子。
“快走!”小哥的爆喝在身后响起,接着后背被他重重的一推, 震得我整个人向前直直的飞了出去。
谁料那栈道在前面拐了个弯,我 根本收不住势,直冲向栈道下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