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花雕木刻的床上,环视四周,桌案椅凳柜格箱架应有尽有,此时周遭的古色古韵完全不能吸引我,就好像再绝色的美女,在一个刚从沙漠走出来快渴死的人眼里,远远没有一瓶矿泉水万分之一来的美丽。
我照着全轮圣教传授的法门去打坐,想平复下心情,可想起那残忍无比的试炼规则,饶是我这个吃过很多苦的打工仔亦是浑身冰凉,隐约能闻到百年家具发散的幽香,若在平日,自是一番美事,想必整个房间中最新的物件就是我了,我无奈苦笑。
时间来到凌晨4点,它已经进行了4个小时,全方位搜索了不下十遍,我确定这里不会有任何金条的踪影。
点上一根崭新的蜡烛,微弱的火光给我带来些微安全感,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两端尖细、中间厚重的短木锥,晃了晃,随即用袜子固定在右脚侧边,放下裤腿严严盖着。
这是从一个古董家具靠背处里拆下的,看不出材质,靠近烛光呈现黑红色,掂在手里,细腻小巧,像小几号的擀面杖子。原谅我没有生起丝毫文物保护的概念,在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那些已经不重要。
我只想等到天亮,走出这个房间,步行到最近的镇子,喝一碗豆浆,搭上最近一班早班车,无论去哪,反正已经结束了这场恶梦。
“姓孟的,你是个废物,你不是男人。”门外传来陆慧慧骂声,也不知道她骂了多少遍,我就只当她对着空气磨练她的交际媚术。
“金条在我手上,孟君,你就不想赢吗?我再对一次口令,请问可以开门吗?麻烦同意,我们谈谈。”
敖鹰摆出一个和谈的态度,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表象,这扇门一旦打开,很大的可能我会被他当场弄死。
“这是最佳方案,只要撑过去,就没事了。”忽略掉门外此起彼伏的男女混合骂,我捂着耳朵,自我安慰道。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切归于平静。就在我以为事情会按照我的预判发展,这场试炼没有输赢,大家都可以活下去的时候,一声尖叫骤然打破了宁静。
“孟君,救我,他要杀我?”陆慧慧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出,因为是上百年的土墙,隔墙有耳,已无秘密可言,听得格外清晰。
“我要掐死这贱女人,孟君,这是你逼我的。”敖鹰咬牙切齿道。
看事态不对,琢磨着可能有诈,我回应道:“你们在演戏吧,一定是在演戏,这点伎俩骗不了我。”
“演戏。”陆慧慧的呻吟声渐小,敖鹰好像遨游大陆的鹰隼,暂时不去抓那一只花丛中的白兔。
“试炼的规则还不够清楚?要么拿走金条,杀光你们,我赢;要么杀了这个贱人,你尽管躲在乌龟壳里,等到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你这个懦夫身上,咱俩一起死,没有别的选择。”
墙壁传来持续有规律的“砰砰”的踹墙声 ,好像这头鹰隼不断的俯冲向草原,我这边屋顶的土灰被震掉下来厚厚一层。
再也忍不了,我蹿到墙边,厉喝道:“不对,敖鹰,我们还有选择,只要我们不互相伤害,一起等着明早的太阳升起,谁就都不会死,这狗屁圣教不加也罢。”
“不!”敖鹰声嘶力竭,“你知道我为了能进全轮圣教做过多少努力,咽了多少口气,为了治我的小妹的病,我必须通过试炼,你拼过命吗?单单因为生辰八字符合就进了选拔,还走到了现在,幸运的小崽子,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珍惜。不互相伤害,哈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笑话。”
“难道你为了所谓胜利,非要搭上别人的性命?”这一刻,我也在释放着。
“都不死,我怎么入教,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敖鹰吼道。
突然,陆慧慧惊恐的声音再次传来。“孟君,他真的会杀我啊,你救我啊,我以身相许给你,我愿意嫁给你,啊,不要。”
我听到扇耳光发出的“啪啪”声,也不管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吼叫道:“喂喂,你在干什么,你他妈给我住手。”
“呦,现在慌了,是不是打破了你的计划。我杀了她,也不让你活,大不了咱俩都被他们弄死。”敖鹰凶恶道。
是的,按照试炼的规则,如果敖鹰真的杀死了陆慧慧,明天我也会死。正如他所说,这确实打破了我的计划。
“你个疯子?你不是要谈吗,你别伤害她,我们现在就谈。”我急忙说道。
“好,你提条件。”对面应承下来,清脆的ZIPPO打火机开盖声传来,敖鹰似乎在享受香烟吞没自己的快感。我在KTV工作见过这种打火机,灯红酒绿欢场产物放到清代老宅子里,别有韵味。
“我们三个都罢战,谁也别伤害谁,你不是说为了治你小妹的病才要加入全轮圣教,好,等我们都平安出去,我负责筹集你小妹的医药费,带她去最好的医院。”
“你有钱?”敖鹰长长吐出一口烟,无比嘲讽的说道。
我脸色一红,说:“我没有,但我可以去挣,我打三份工,工资全给你,只要你同意放了她,互不侵犯,我可以和你签订协议。”
“卖身契?有意思,可话说回来,你要还是还不起呢。”敖鹰玩味说道。
没等我回话,只听陆慧慧愤慨道:“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