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安慰他不要心急。也不要着急的找店铺,一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二来汴京城比小小的华阳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呢!
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个同行或客人,整不好就会惹来杀生之祸,欲在汴京城立足,必须先了解汴京城的生活圈子。
为了遮人耳目,打探消息,必须隐藏身份。而打探消息的话,必须得先解决温饱问题。而解决温饱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找份差事来做。
素娥的决定,龚言没有不依的道理,最终他们在京城大乐坊里落了脚。龚言不懂音律,只得委屈些,在乐坊里头打下手。
看着龚言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刘素娥反倒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
春夏秋冬的更替,总是那么的快,不着痕迹。坐在窗台前,刘素娥望着窗外深色夜空,不禁感慨道:“岁月如梭,半点不由人!”
在来京城的路上,她跟龚言踌躇满志,立誓要在京城干一番大事业。
可到了汴京,才发现他们俩的想法太天真了!人生地不熟且不说,就汴京城的繁华程度,100个华阳都比不上。
商业模式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能够在汴京城立足的,都混的不错,有头有脸的,跟皇庭内部的人,都沾亲带故的。
就他们目前栖身的这家京城大乐坊,据说大有来头的,幕后老板实力雄厚,他们目前见到的不是真正的老板,只是传话的。
象她这种学工,比没官为奴的贱籍高那么一丁点,是没有任何机会见到大老板的。
“妹妹何故倚窗叹气呢?”龚言见刘素娥房间的房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
刘素娥来京城后,似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在华阳那会儿,龚言总是可以看到刘素娥脸上洋溢着笑容。如今,半个月都难得看到她的笑容,哪怕发薪水,也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
从刘素娥脸上看不到笑容,龚言心里有些不安,他害怕素娥生病了,舍不得花他银子而隐瞒。他对刘素娥心意,一直没有变,就等着她想通了,愿意接受他,点头的那天。银子跟刘素娥相比,哪有她金贵呀?
他也不是刻意的,要跑来刘素娥闺房,只是心里担心她,才来一探究竟。
“哦!没什么!兄长何时来的,也不通一声!”刘素娥嘴里抱怨着,心里倒是喜滋滋的。
凡是总是关心则乱,若置身事外,倒是透的很。龚言人品不错,就是长得磕碜了些,不然洞房花烛夜,她也不会……
“为兄近期看你气色不好,特来看看,妹妹若身体不适,还是及早治疗才是!若是真缺银子使用,尽管开口……”龚言知道素娥聪慧过人,若是隐瞒反不妥,便说实话了。
其实,刘素娥近期脸色不好,多愁善感并非生病了,而是操心龚言他。龚言不懂的音律在教坊里,不可能轻松,每天陪着笑脸做最累的活不说,因他在京城没啥背景,难免受欺负。
转眼间来到京城已经一年有余,京城的达官显贵,出手比较阔绰,刘素娥姿色出众,加上熟悉音律,勤学苦练,早已成为一名出色的乐师。
京城大乐坊别的好处没有,唯一的好处,就是乐师们应邀达官显贵府上演奏,有一定的赏金。刘素娥这会手里有了一些积蓄,加上从华阳那带出来的银两,刚好在汴京城够租一家店铺。
刘素娥心里盘算着,和龚言离开乐坊,租一家店铺,重操旧业。以龚言的手艺,过不了多久,生意便可做大。
“兄长,在京城这边,你有没想过拥有一家自己的银饰店?”刘素娥神秘的问道。
当初,她跟龚言一同来京城,就是为了留在汴京城做银饰生意。
只不过,偌大的京城,让他们不敢贸然行事。如今,京城对刘素娥来说,也不是很大,只是比其它城市繁华罢了。
“旦凭妹妹主张!”龚言在乐坊里任劳任怨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只要刘素娥愿意跟着他,怎么着都成。
只是京城大乐坊不是徒有虚名,想来就能来,想离开就能离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