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适逢小皇帝上早朝,每逢初一十五小皇帝上常朝,秦延以小皇帝年幼为由不上日朝,只上常朝,日常政务皆由秦延代为处理。
太和殿中,小皇帝坐在龙椅上,望着文武百官,不知所言,秦延立于一旁,高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几位官员奏禀完日常事务后,内阁大臣汪正突然站出来,“臣有事启奏”。
秦延冷眼望去“汪大人请讲”,“皇上尚且年幼,能力与经验不足,昔有冯太后辅佐孝文帝励精图治,窦太后培养两代明君,萧太后德行良善,又是皇帝生母,臣恳请太后出山辅佐君王”。秦延嗤笑一声“先帝爷遗诏,苏家郡主进入宫中教导皇上,汪大人是觉得郡主不够格,还是想违抗圣令?”
汪正急忙答道“臣不敢,臣的意思是郡主资质非凡,辅佐君王,必能担起大任,太后与其共同施教,皇上定能成就一番千秋伟业”
秦延望向太傅,开口道“太傅有何高见”,苏文朗俯身“臣以为太后与先帝感情甚笃,太后终日为先帝祈福,追忆先帝,不可因朝堂之事打扰太后清净之心。”秦延听完心中思索一会,左手一挥“汪大人居心不良,妖言惑众,扰乱朝纲,把他关入诏狱,好好审问,今日退朝。”
秦延带着小皇帝浩浩荡荡的回了崇政殿,崇政殿内,瑾宁正在整理小皇帝要学的功课,小皇帝百无聊赖地翻着课本,秦延坐在一旁淡然品茶,门外常平来报,“主子,宁王求见,来看皇上。”
秦延双眉微挑,嘴角微微一笑,放下茶盏,挥了挥手“让宁王殿下进来”,宁王信步走进殿中,瑾宁抬起头来,二人视线交汇,她眼里是错愕流转,他眼里是欣喜难掩,“微臣参见陛下” 小皇帝开口“皇叔,怎么来了?”
宁王躬身道“先帝西去已久,臣恐皇上日夜哀伤,特来看望皇帝。”
秦延瞥了宁王一眼,“宁王有心了”,宁王抬头望向秦延道“督主说笑,臣是皇帝叔公,血浓于水,这都是臣应尽的责任。”秦延面上冷笑,心中早已看透宁王,表面来看皇帝,背地打探消息,现在最希望小皇帝死的就是宁王了,小皇帝一死,他好继承大统。
宁王转而望向瑾宁,“郡主,瑾煜托我传话,家中一切都好,无需挂念。”
瑾宁听完欣喜,粲然笑道“有劳殿下为兄长传话,殿下可知家弟近来如何”
宁王面色一顿“瑾济如今顽劣,从军不成,便期瞒家中私自参与锦衣卫考核,”瑾宁笑容僵在脸上,心中苦恼,这个小崽子不知道消停点,一天到晚惹事生非,现在锦衣卫听东厂派遣,这不是羊入虎口嘛。“殿下可要与兄长一起拦着瑾济,切莫让他酿成大错”。
秦延听完面色不悦“怎么,做锦衣卫还成大错了”,宁王连忙帮瑾宁开脱“瑾济自小调皮,不服管教,加入锦衣卫只怕给其添乱”。秦延轻瞥宁王一眼“宁王看完皇帝,传完话就回去吧,别在这打扰皇帝学习。”宁王面不改色地行礼后离开。
是夜,月上梢头,凉风寂寥,东厂,秦延肆意做在榻上,单手支撑,椅在案几上,“苏瑾济在参加锦衣卫选拔人之列吗”,永望回到“确有其人,不过有几项不达标,并未录用”。
秦延拿起攒盘里的一颗葡萄,轻轻投入口中,“让他进来,破格录用,不要让其受委屈,多多鼓励,多多嘉奖”永望心中大惊,主子这是要追捧起郡主胞弟,让其逐渐狂妄,然后趁其自大,将其击杀,主子真是好计谋呀。
宁王府,宁王手拿狼毫在宣纸上肆意挥洒“江寒,今日随本王进宫,可将宫里的布防都看清楚了”江寒点头到“殿下在崇政殿为属下争取两刻钟的时间,属下已摸排清楚,东厂附近和康寿宫内侍最多,崇政殿和交泰殿护卫最多”。
宁王笔锋蓦然回转,“在人少的地方安排咱们的人进去,必要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江寒心中暗叹,千里之堤溃于蝼蚁,此计甚好,立马前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