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湚顺着锁链的方向见到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此人脸宽耳阔,眼睛里充满傲气,唯颔下寥寥几缕短须,倒与这股傲气相抵触了些。
“段干?”金湚疑惑道。
段干纪舒收回锁链施了一礼,道:“金大将军!”
段干纪舒和他有什么联系?金湚思索着,安抚好了惊慌的马,又道:“这纨绔子弟,如此有恃无恐地横行街头,原来是你在暗助他!段干,你怎会为这种人卖命?”
段干纪舒道:“各侍其主,谋个生计。”
金煜也奇怪这个段干纪舒是否是来帮忙的,便在马上喝道:“大将军今日得胜归来,即刻朝圣,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段干纪舒回头对文敬冷言冷语地说道:“此事从长计议。”
文敬想了想,金湚身边这几个人怕是难对付的,若再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此事暂且记下,哪日他若落了单,再想办法收拾他。
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蔑地望着天闪在一旁,金湚收回剑,段干纪舒向他施礼道:“后会有期。”
金湚微微点头也回了一礼,带队进了城。
当萧离经过文敬,文敬露出诡异的笑容,暗暗地说道:“你的命是我的。”
萧离没有说话,只是向他露出凶狼般的表情。
皇宫。
大殿上武帝端坐于龙椅上。文武官员分立两旁,闻听金湚述职。宦官手持圣旨宣读金湚的丰功伟绩,金湚跪地聆听。之后皇帝又对金湚嘉奖一番。如此过程走了一番,金湚下朝后第一件事便是与金煜一起拜见金煜的父亲。
浮山回了胡尚书府,金湚与金煜一起将公孙啓萧离秦虞安顿在大将军府里,将军府管事的老何,仔细地招待着。
如此金湚金煜二兄弟才进了金府。
金府厅内种种陈设都颇显奢华,桌椅陈设也都出自名工之手。
金煜之父金源端坐于上座,面目生得严肃,但见侄与儿归来,也露出了喜悦之色,旁边站着金煜的母亲杜氏,以及金煜的姐姐焱儿,及姐夫乔尹士。
而金父的慈祥的目光始终落在金湚身上,金湚望着年迈的叔父心中感慨万千,无论战场有多残酷,在家的方向总有一个人牵挂着,金湚深深跪拜道:“叔父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这声叔父叫得实实在在,金湚自幼立府,也都是金源照抚,所以这叔父既是叔也是父。
金父笑呵呵地扶起金湚语重心长道:“孝忠,回来就好。战场不易,苦了你了。”
金湚欣慰地点了点头。
金煜母亲杜氏倒是和蔼得很,与金湚打了照面,金湚忙施礼,金母便急着扶起他来,直奔金煜而来。
金煜抱着母亲的手臂,激动地叫了声:“娘!”杜氏眼泪掉了下来,抚摸着子卿的额头脸颊,道:“我的煜儿,回来就好——”
侄与儿归来,一家团聚,自然少不了大摆宴席,金母便招待金湚吃团圆饭,但金湚有一事挂在心里,便婉拒了:“叔父,婶娘,恕侄儿不孝,侄儿有要事要办,改日再聚!”
金父面容上的笑意顿时没了,想要挽留,但金湚去意决然,也只能挥手应了。
席间金父只是淡淡地与金煜聊了几句,也都是战场的事,金煜也都一一回应了,杜氏倒是不停地嘘寒问暖,但金父始终闷闷不乐,一家人心知肚明,自然是因为金湚没能留下。
吃过团圆饭,金煜便被金父打发走,让他住进大将军府,临走还叮咛:
“这里虽是京城,是自己的家,但万事还是小心些好。”
金煜领会应道:“是,父亲。”
金母杜氏则是气氛非常,带着怨气问着金源:“当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你的亲生子!”焱儿与乔尹士便上前安慰。
而金湚出了金府后自然是去找段干纪舒。
城外河畔。
二人一见面便一较高下,金湚亮出龙尾剑,段干使出了捆龙索,捆龙索乍一看与普通锁链无异,环环相扣,但细看之下,暗灰的铁色下隐隐透着红光,这锁链被段干使得如灵蛇一般,即刻捆住了金湚的手臂。
不料,锁链突然如同被火烧一般发出红光,金湚手臂瞬间被灼烧,冒出黑烟,滋滋作响,金湚痛苦地嘶叫一声。
“啊?”段干纪舒惊讶万分,赶紧手收回锁链,道:“怎么回事?从前不是这样!”
金湚也十分诧异,二人本无心伤害对方,怎料这一出手便被他伤了。不过征战多年,这点伤金湚没放在心上。
段干纪舒想上前查看伤势,金湚忙抽回手臂,又问道:“为什么帮助文敬这样的人?”
段干回道:“我说过,为生计。”
“你一身本事,何曾为生计困惑过?”金湚自是不信。
段干又说道:“此人是大司徒独子,我是他的贴身护卫,负责他的安危,所以我的酬劳丰厚收入稳定,就这个。”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放荡不羁从不受人管束,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你的朝奉多少石?我可是你的几倍之多哦,这么丰厚的报酬谁不动心呢,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没认清而已,金湚,我的为人你会日渐清楚的,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