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湚感受到身后的金煜再没了力气,心里更加担心,此刻几人带着队伍已经冲出重围,走在回大营的路上,金湚才得空下马查看他的伤势。
放下金煜,借着朦胧的月色,方才看清金煜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眼眶黑红,身上完全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哪里的伤最重。
金湚见这情形恐怕再没得救了,只是无奈地叫了两声:“子卿,子卿……”
浮山道:“孝忠,别太难过了,无论如何,要让公孙啓(三声qi)看看再说。”
金湚抱起了他放在马上,又翻身上马,扶着金煜赶回大营。
一路上金湚眉头紧皱,紧紧搂住金煜一心只为早些见到公孙啓,但这一路上金煜丝毫未动真如死了一般,更加心急如焚只盼眼前便是大本营。
似乎又走了许久眼看前方就是大本营——九塬城,但见到大本营的那一刻,他的心骤然凉了半截,因为公孙啓就在前方的这座城池里,只要见到他,金煜就有希望了。
但此刻这座城却火光冲天,杀气弥漫。
“遭了!”他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记得才出大营之时公孙啓种种阻拦,唯一担心的便是敌军偷袭,如今这般模样,果然遭了暗算。
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还是另有人从中作梗?
浮山秦虞萧离也赶了上来,几人远远地看见城池上的火焰,焦急无奈,唉声连连:“这是,北方鬼域,他们趁我们不在偷袭吗?”叹气的正是浮山。
秦虞抡起长戟叫骂道:“爷爷的,有本事趁老子在城里的时候再来,这时候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孝忠,哦将军,让我带队伍杀进去!”
“慢!”金湚何尝不是心急如焚,但心知此刻若杀进去,这些人怎是那鬼域铁骑的对手,恐怕还未进城,便会全军覆没,更何况,不知此刻城中是否已经被鬼域人占领,当即下令道:
“众将士听令,立刻戒备,防止中敌军埋伏,没有本将军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攻城!”
只听身后百余将士应声呼喝道:“喏!”
“孝忠,我们该怎么办?”
金湚看了看怀里的金煜,叹了口气,又转身对萧离说道:“萧离,每次上战场,你便一直护我左右,可如今子卿不省人事,萧离,唯有托付于你,务必守护好他!”
“不,我誓死追随大将军你!不离开!”
金湚无奈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睛字字坚定地说道:“萧离,这,是命令。”
萧离看了看金湚,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金煜,本是一心追随金湚但此刻唯有接受,便接过金煜,扶在马上。
遥见远方天空一只鸮儿飞过,萧离忙拿出公孙啓给的哨子,一阵急吹,那鸮儿果然飞了过来,落在萧离马头上,咕咕叫了一阵。
金湚自然知道这是公孙啓派来禀报军情的,忙问:“怎么样?”
萧离面露喜色,道:“公孙啓死守九塬城,不敢轻举妄动,就等着大将军你,回来坐镇!”
这话一出几人都放松下来,不禁都面露喜色,金湚道:“如此甚好,萧离,让鸮儿传话,照我命令行事。”
“喏!”
金湚交代了一阵,萧离又和这只鸮儿嘀咕了一阵,语速要比他说汉语快了几倍,鸮儿会意,便飞走了。
金湚又道:“萧离,子卿便交给你了,一定要隐蔽好,按照我们定好的时机和路线进城,找到公孙啓。记住,务必把子卿交给公孙啓!”
“嗯!”萧离点点头策马走开了。
金湚又问:“浮山,你出城带了多少人马?”
浮山正色道:“骑兵一千,步兵五百!”
“雪狼谷大战损伤多少?”
“三百余人!”
“三百?”金湚平了平气息,又道:
“此刻,这九塬城已被鬼域人马包围得水泄不通,我便率二百骑兵二百步兵正面诱敌,待敌军集结主力于西城门时,浮山,你率其余将士打开东城门,相信那只鸮儿已经将我的讯息传给了公孙啓,他定会接应你,届时再大开城门,我们再左右夹击,近日与北域人大战月余,或许今夜便是一见分晓之时!”
浮山相信金湚的决断,但还是有些担心,道:“可是,如今萧离互送子卿,而你身边只有秦虞和这几百士卒,孝忠,太冒险了!”
“我们哪一战不是出生入死啊?”金湚反问道,“所有将士听令,准备作战!”
“喏!”
浮山带队出发,金湚又命将士们砍树做火把,撕碎衣衫点燃,骑兵在前每人一杆火把,步兵在后每人两杆火把,拉开行军距离交错行进,杀喊声震天,佯装包围之势。
城外的北域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果然集结兵马不再攻城,准备还击。
浮山这才有机会接近东城门,没多久便杀光了守着东城们的北域兵马,与公孙啓汇合。
西城门金湚抡起长枪冲杀在最前,一杆长枪挥舞自如。
但毕竟所带兵马有限,顷刻间被北域兵马团团围住,此刻只能以突围之势杀敌,火光夹杂鲜血飞撒,大战无比激烈,但杀了一阵只觉敌军只增不减,心知是支撑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