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吗?我曾经见过一种养在大漠干旱地方的植物,它的茎很粗、水分很饱足,可叶子像针似的,很少开花,但开的花倒是色彩鲜丽,那种植物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便养得活。”
“仙人掌?你说的是仙人掌?”竹青一听兴奋极了。
“你知道那个?”
“知道知道,快告诉我,京里有人在卖吗?”
“京城里没有,但京郊有,我知道哪里有人卖。”
“贵吗?”
“听那位卖花草的主人说,当初就是见它模样奇特,才移植几株过来,没想到,家里有山水园林的,谁爱那种不能遮阳又不能结果子的东西,可当初花了那么多心血,又舍不得毁去,结果放在一旁不管,那东西竟是一下子功夫便长上一大片,原来极为好养。”
竹青失笑,那是因为他施肥太过、浇水太多,生长在沙漠里的东西,哪受过这种好待遇,自然是要一片丹心照汗青啦。
“太好了,今天、不,明天你就让人拉马车送你过去,有多少买多少,先移到咱们园子里来,待我烧好盆盆罐罐的,你再把它们给布置进去。”她一个兴奋拉起丹梅的手又笑又叫的。
丹梅见她那副模样,忍不住说道:“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奇怪吗?那你一天多看个几回,就见怪不怪了。”
竹青承认自己怪,没办法,入境随俗从来不是她的拿手强项,她不是个有大志的女子,从不指望自己能影响这个朝代、这个异地空间,她只想影响身边三、五人,让她们随自己起舞,布置出一个民主时代的假象。
“罗嘉敏从不亲近下人,她说下人只会做两件事——谄媚逢迎、出卖主子,她不想听那些巴结虚话,也不给她们机会出卖。”
“也许,她吃过下人的亏。”
竹青只是随口一句,没想到竟被她料到,当年大皇子与罗嘉敏的事便是被贴身婢女出卖给长辈知道,因此本来应该陪嫁的丫头,在婚礼前几日被她秘密处死。
“大夫人的下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经常替她做阴损事,可她们进到红香斋,全被你收服了。”至于玲芳、玲珑那两个没被收服的,下场如何谁都一清二楚。
“我不收服任何人,我只是谨记一个原则,待人以诚。”
丹梅点头,这种话她躲在红香斋的屋顶上不知听过多少,她以为竹青矫情、以为她擅于作戏,直到身处其中,才明白,原来天地间竟有竹青这种人物。
突地,她目光一凛,眼睛眯了眯,压低声音凑近竹青,说道:“后头有人在跟踪咱们。”
跟踪?她想起那日在身后扶自己一把的人,也压低嗓门,“先别动手,他们许是没有恶意。”
“让他们跟着?”
“嗯,见机行事。”
竹青勾起丹梅的手臂,刻意扬声道:“丹梅,你上回怎么会被追杀?那人出手可真狠,你是同谁结下深仇大恨?”
“我在路上遇见几名男子,他们见我单身一人上路,便凑上前想同我攀交,他们语调轻浮、举止放荡,我不想多予理会,可是他们一再挑衅、迫得我不得不动手,是我轻敌,才中了他们的道儿。”
“你说过自己的武功挺不错的,就算打不赢,轻功一掠也就逃走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见那个带头的主子脚步虚浮、眼下黑肿,定是个纵欲过度的放荡男子,便没将他们看在眼里,加上那时我心情正差,听不得他们的挑衅,匕首刷过,在对方的腹间刺了个窟窿,没想到那些侍卫里倒有两个是有真功夫的,以一敌二,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他们见主子受伤极重,哪肯放过我,于是……”接下来的话,她便不说了。
竹青点点头,又问:“你现在功力恢复了没?”
丹梅见竹青在只有两人看见的角度里,比了比食指,明白她的示意,说道:“我被他们废去武功,这辈子只能仰仗你的收留,弄弄花、玩玩草,赚点银子过生活。”
“其实没有武功也没关系呀,瞧瞧,福喜、银珠……我们这群女人,哪个懂武功,还不是自力更生,活得精彩绝伦。”
丹梅点点头,两人刻意慢吞吞走着,丹梅眼尖,看见草丛里有一条肥壮硕大的蟒蛇,她在耳畔对竹青说:“小心,别往草丛里靠过去,那里有蛇。”
有蛇?还是在……有没有看过正在炒饭中的蛇?春天啊,正是新生命展开“性”旅程的好时机。
哈!恰恰好,就用蛇来引蛇出洞,看他们“同类相残”,竹青倏地抓紧丹梅的手臂,拉开喉咙放声尖叫,“啊……蛇……”
她没料错,两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一人一手抓住草丛里的大肥蛇。
他们以为竹青惊吓得看不清两人,抓住蛇转身就要跑走时,哪知道,竹青气定神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在他们打算溜走时,出声大叫,“黑虎、黑豹,你们要把我的蛇肉羹端去哪里?”
脖子间一阵阴风吹过,毛骨悚然,他们缓缓转过身,无辜的眼神望向竹青,她的眼睛怎么这么锐利,他们分明用黑布蒙住口鼻了啊……
这下子可好,泄漏身分了,王爷要是知道,恐怕他们和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