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呐,好端端的出门,怎会惹下这等祸端,你说,主子没事干嘛去毒害皇贵妃?别说她们是姐妹啦,主子又不傻,怎不知道祸害后宫贵人是杀头大罪?”银珠怎么想都想不出主子会做这等事的理由。
“下毒,也得身怀毒物,主子出门的那身衣裳是我收拾的,除了送给皇太后的那把茶壶以外,主子什么都没带,这根本是诬陷。”
乐安满脑子混乱,怎么都想不通,这老天爷要降下祸事也得有个端倪源头,最近主子是犯了哪路神鬼,怎地日子就是不平顺。
“先缓缓,别急……金珠、银珠、乐安,你们通通坐下来。”福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若连自己都沉不住气,主子可怎么办才好。
“怎么坐得下来?我都快急死啦。”金珠跳脚,恨不得把平地给踩出一个个窟窿。
“你们不坐下来,咱们怎么商量对策?”福喜凝眉,冷下几分脸色。
“福喜,你有对策吗?”银珠拉开椅子坐到她身旁。
“你们先想想,主子被关,谁能得到最大的好处?”福喜逼自己压下翻涌的心情冷静思考,就算追不出来龙去脉,至少得先稳住阵脚。
“祥安楼那位?”乐安想也不想就回答。
“听说王爷正在宫里跪求皇帝,恳求皇帝饶过主子一命。”福喜继续往下分析。
“会成吗?”银珠急切问。
“皇贵妃是主子的亲姐姐,定会替主子说话……”乐安也跟着定下心思。
“对,她非替咱们主子说话不可,一则她并没有中毒,二则她肯定明白主子没道理毒害自家姐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贵妃若不替咱们主子说话,就是不慈,连自己家妹都不肯维护,旁人会怎么说她?再说了,皇贵妃那样精明厉害的女子,岂能容许真凶逍遥法外?”福喜说道。
“是,况且王爷刚刚立下大功劳,只要王爷坚持,皇帝定会饶咱们主子的。”乐安续言。
“没错、没错,王爷虽然对祥安楼那个不错,可他心里还是有主子的,好几次,王爷在半夜里偷偷来瞧主子,可见得主子对王爷还是很重要的,王爷一定会求得皇帝饶命。”银珠接话。
福喜拍拍银珠的肩膀,说道:“就是这话,可皇帝已经写下休书,主子就算从大牢里出来,也不再是王妃。所以,咱们现在必须分头做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好好看管主子的嫁妆,以及主子卖茶壶挣来的银子,绝对不可以让大夫人或祥安楼那位有可乘之机。”
“有道理,千万别让她们以为红香斋里主子不在,上下秩序全乱了套,混水摸鱼企图从当中摸出点利益。”银珠附和。
“第二点,你们也知道,这阵子主子伤心太过身子不好,咱们得多收拾些药丸、吃的用的以及保暖衣服,托二爷给送去天牢。”
“可不是嘛,咱们一急竟然忘记最重要的事啦,二爷说不准到现在还不晓得这个消息呢,如果他知道,定是要进宫探消息的。”乐安点头,怎么就忘记她们还有个二爷可以依靠。
“福喜,你比我们冷静,你来分派事情。”银珠急急说道。
福喜不在这当头客气,她条理清楚地说:“金珠,你最常在主子身边服侍,你和银珠去收拾主子用得着的东西,让黑虎陪你出府一趟寻到二爷,找到二爷后尽量长话短说,别让主子在狱里委屈太久。”
“我明白。”
“东西送出去就快点回来,我们一起清点主子的嫁妆,若……若真的事情无法挽回,是主子的东西,咱们半样都别落在这里。”
福喜明白,君无戏言,皇帝亲颁的休书定无讨价还价的可能,到时主子怕是再也进不了王府。
既然无法回头,何不一心一意看着前方,盯紧目标勇往直前?
这是主子经常说的话,日后也只有她们能够陪主子走下去了,除她们四个之外,财富、嫁妆是主子最大的仗势,她们绝对要好好守着,她宁愿枉做小人,也不让前头或后院有机会夺走主子的东西。
“乐安,咱们进里屋,先将主子的细软整理登记出来。”
“好。”
四婢分头行事,心依旧着慌,但她们都记得主子激动地站到桌面上,义愤填膺、气势十足说的话——
当然不容易,但是要乐观。乐观懂不?天底下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咱们齐心合力打团体战,要相信团结就是力量,来吧,让我们手牵手、心连心,迈向下一个新目标。
她们虽然没本事“杀得王府鸡犬不宁、妻妾夜夜垂泪到天明,大叹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却深知“剪不断、理还乱,与其无言独上西楼,怨叹人生长恨水长东,感叹东风恶、欢情薄,此生相交错,错,错”,如果王爷和主子的未来已是注定,那么她们能为主子做的事情,就从现在开始……
四皇子府里,一色的红柱绿瓦,雕梁画栋,精致富丽。
四皇子妃程氏穿着锦罗纱衫,下套一袭大红绡纱裙子,足蹬绣着大红牡丹、缀着珍珠的新鞋,手端着刚熬好的燕窝莲子,款步轻移,行经三间轩敞穿堂走进院子。
这小院有三进,皆以抄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