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很快聚集了众多的胭脂帮马仔,往来的车辆都被提前拦在了半道。没人敢下车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都静静待在车内。自然还有聪明的,纷纷掉转车头去往别处。
郝二立在原地,一脚踩着球,望着胭脂不禁苦笑:“胭脂姐,这是何必?我就是到二环内,找我兄弟。干嘛这么大阵仗?”
“好!”
胭脂摇曳着身形走到郝二身前,美目流转,春光浮动,紧紧盯着郝二的眼睛。而后抬起右手玉指,指尖的美甲滑过他的喉结:“我陪你去!”
郝二低下头,目光落在胭脂满是刺青的胸口沟壑处,不由地倒吸一口气:“姐,别玩我了。我就一条命了,放过我不行吗?”
胭脂再上前一步,饱满的身躯紧紧贴在郝二胸口,殷红的双唇几乎挨着他的唇边:“玩?老娘拿出几千年的修为和整整一个帮派陪你疯,你却跑去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勾魂使!我俩谁在玩?好,你不是想玩吗?老娘今天就在这陪你玩!带出来!”
嘭一声,郝二定睛一看,陆瑶浑身是伤,被摔在地上,小腹处的伤口又溢出红红的鲜血。
“心疼吗?”
胭脂一边说,一边走到陆瑶身边,黑色的高跟鞋轻轻踏在陆瑶的脸上。随后转过身对着郝二冷笑:“要么当着我杀了她,乖乖跟我回去,你依然是二哥;要么,我送你俩一程,从此你俩烟消云散,销声匿迹!”
郝二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陆瑶,心中五味杂陈。爱,谈不上,最多就是相处一室的冲动;喜欢确实有那么一点,却也并非放不下。
脚底的足球,缓缓消散,郝二深深吐口浊气,膝盖一弯,慢慢跪在了胭脂身前,垂下头低声道:“姐,就当我是个屁,求你放了我们吧。”
“我们!”胭脂娇躯莫名颤抖,浑身打个冷颤,瞬间变得歇斯底里:“你居然为了她跪下求我?”
看来今晚是彻底芭比Q了,郝二冷冷一笑,从地上站起,眼底满是决绝:“求也求过了,话我都说了。既然姐非要苦苦相逼,那我也没办法。”
话音一落,郝二的头顶突兀地出现那颗足球。这次不等它落下,郝二腿部发力,飞身跃起,猛地甩头,重重砸在足球上:“狮子甩头!”
足球受力,轰向胭脂。
胭脂一惊,退了三步,身后的粉红骷髅慢了半分朝着足球撞了过去。
郝二的心思不是拼命,而是救陆瑶。
落地的刹那,他百米加速一个箭步冲到陆瑶身边,一把背起陆瑶,魂都不要地往二环路口冲。
胭脂气得七窍生烟,粉红骷髅顶飞足球,旋即朝着郝二的背影缓缓睁开眼帘。
“姐!你真要亲手灭我吗!”
郝二头也不回大叫一声,脚下步伐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胭脂一愣,粉红骷髅面庞上的眼睑微微晃动,最后还是闭上。
看着郝二背着陆瑶跨过路障,迈进二环的领地,胭脂的眼角缓缓溢出泪:“郝二!给姐记住,今天的事情,总有一天你要还给姐。出来混,你我都要还!”
郝二悬着的心总算落地,扭过头冲着胭脂如释重负地笑了:“放心,弟弟记着,将来一定还!”
……
陈记面馆开在二环内的文萃路,平日里因为老板为人实诚,量足物美,价格公道,来这吃面的人络绎不绝。都说宁卖城中一套房,难求日日陈记面,要是哪天起晚了,估计就得等明天再来。
面馆不大,堂口也就十平米,摆了六张小桌子,但每早五千碗牛肉面,只用一个小时,便能全部售罄。
陈锐是陈芳的表哥,也是这家面馆的老板,手艺传自阳间的祖上,牛肉经过秘方卤制,鲜香细腻;面汤选料上乘,是用火腿、乌鸡、棒子骨文火慢熬,色泽透亮,香飘十里。一碗面下去,浑身舒畅,一天都有精神头。
这面馆后面小院便是陈锐一家人的住处,面馆的二楼是个小阁楼,本是想等陈芳来收拾一下改做堂口,现在郝二与陆瑶都来了,便暂时匀给郝二与陆瑶住。
陈锐五大三粗,不善言语,但一看便是面和心善的老好人;陈芳生得白净,细皮嫩肉,也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至于她的嫂子,是一个中年妇女,也算周正,此外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调皮得紧。
这一家子死于车祸,本是意外,不该在此。因为一家人都在这,断了香火,没有钱孝敬勾魂使,最终被人顶了轮回的名额,发配到此。
既然没希望转世,陈锐又不愿混帮派,毕竟孩子小,就在此地开了面馆谋生。
陈芳因借了校园贷,不堪重负,跳楼自杀,她更没钱孝敬鬼差,陆瑶见她可怜,稍作通融,她才得知表哥一家在此,这便到了无间地狱来寻亲。
千人千面,各有各的命数。里面的故事一时说不完,现在两个恩人都在陈家,陈锐等人自然对郝二与陆瑶奉若上宾。
陆瑶的身份特殊,不能随便进医院,只好留在阁楼修养,郝二则每天守在旁边,端茶送水换汤换药。
一连三天,陆瑶才醒过来,睁眼看到郝二第一眼,便挤个笑脸:“傻子,干嘛为了我活受罪?”
郝二拧干毛巾,擦去她额头的汗珠:“你说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