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太好了!季无染庆幸,他也在逃避。
如果可以,他还希望现在最好现在是一场梦,然后醒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可能吗?现实是残酷的。
季无染死死地抱住脑袋闭着眼,依旧不愿接受事实。深陷混沌中,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尝试小心翼翼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最为刺眼的还属躺在血泊里的青年生命似乎摇摇欲坠。
“小封,你,你再坚持一下,别离开我。”
“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季无染连滚带爬跪坐在封季好的身侧,想用手去堵住他不断流血的伤口,可直到两只手都沾满了真实的血才让他明白一切都是无用功。
封季好是为了保护他才受这么严重的伤。
季无染有些恍惚。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父母也是这样将他紧紧护在怀里,他才没有丧生在那场灾难中。
即使父母的脸已经模糊不清,季无染也还是清晰地记得母亲的血滴在他的面颊上,小声地安抚幼小的他不要害怕。
封季好会死在他面前吗?
都是他害的。
原本躺在那滩血水里的人应该是他吧。
季无染抬头满天的面目狰狞的恶鬼,被抵御在外侧被操控的福神们申冤,他们一旦冲出迷雾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掉更多的普通人。
他急促地喘着气,鼻腔像是溢满了水,他像坠入了大海,仿佛下一秒将要被淹没,窒息感由内而外掐着他的脖颈。
谁来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
“别怕,麟,跟着吾念。”
一个宽大的怀抱将浑身都在发抖的季无染护在里面,男人修长的发丝带着淡淡桃花的香气使人安心。
花玄青闭着眼扶上季无染带血的双手将他的手握住拟作剑指,待两根无名指相交,合拢掌心,感受对方的温度。
他声音很轻却无比沉稳,只用两个人都听见的声音说。
“俯伏奉请,守护世间之四圣兽,聆听吾辈之降世,听召,现其身形……”
季无染指尖散发微弱的热量,动人心弦的磁性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有什么东西在破壳而出,滚烫的手掌像是已经包裹了他的心脏。
于是他本能的跟着花玄青念出后面的召咒。
“俯伏奉请,守护世间之四圣兽,聆听吾辈之降世,听召,现其身形——朱雀。”
花玄青唇角勾起,他微凉的唇在季无染耳廓处留恋片刻便直接松开了他。
剩下的事,只能让他自己去做。
顿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流从季无染身侧腾空而起,他仰首,那高天之上飞驰而出以火做翅的朱雀,神兽的降世震慑了所有从鬼门里跑出来的小鬼。
季无染的手顿在原处,他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体内有源源不绝的能量在他的血脉里周转。
这些事仿佛他生来就会,而且得心应手,很多陌生的词汇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等待支配。
他启唇。
“朱雀,业火。”
他一字一顿,闪耀的火鸟遵循式主的命令展翅长吟,破开黑色的乌云,天空被渲染成橘红色,大大小小的红球从天而降。
砸在了除福神以外的恶鬼身上,火焰燃烧他们的元神,摆脱不掉,只能在一声又一声哀嚎下魂飞魄散。
飞舞在天空中的朱雀发出一声清脆的鸟鸣,向着打开的鬼门煽动翅膀挥出一击火光直接破坏了其法阵。
男人一看情况不对劲,计划失败了只能终止,随后他立刻带上斗篷的帽子消失在迷雾中。
鬼门被重创,罪魁祸首不知所踪,侥幸活下来的恶鬼最终都未逃脱业火的焚烧尖叫着消失。
大雾也在慢慢散去。
沈修不敢怠慢,工作还没有结束,他得将这些福神身上的控制解开,他掐起手诀,拔高音调:“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封!”
在一声清脆的轰鸣声中鬼门彻底崩塌,六升之乱的福神们被解放。
只听其中有一声沧桑的声音喃喃自语:“六升柴米,振大景河山,除贪官污吏,扬我大景国威,民安乐业,昌盛千秋……”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好耶!我们赢啦,麟大人威武!”沈修从半空站回地面,虽然很累,但是打了胜仗他控制不住高兴地跳起来。
结束了…
都结束了。
季无染颤颤巍巍站直身体,朱雀在解决完战斗之后就消失了。
他回头看着花玄青平静如水的表情什么也没问,刚才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季无染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花玄青眼疾手快接住了昏倒的人将他打横抱在怀里,还不忘他们身后有个伤得很重的封季好,转头吩咐。
“沈修,他们受伤了,去医院。”
“对对对,这小孩儿失血太多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沈修好忙将封季好抱起来和花玄青火急火燎地赶往医院。
医院的走廊人影匆忙。
“什么?你们居然经历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