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上官昀还处于“象牙塔”之中,对尔虞我诈的商界纷争知之甚少,也不感兴趣。
再者,这是属于“内部之争”,她自认是“边缘人”的身份,压根不想引火上身。
可在娱乐圈历练几年过后,她的观念有所改变。
既然手上拥有18%的股权,作为股东之一,理应在其位谋其职;
更何况,身为上官柔的女儿,她有必要帮妈咪守护好上官集团——亦是外公苦心经营多年的成果和心血。
这也是为什么,上官昀会选择在四年一届股东大会召开前来探望外公,虽然他老人家在国外,但实际上有关集团大大小小的动态,尽在老人家的掌控之中。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近年来,外公袖手旁观、静观其变的用意何在?
是在等待她主动请缨,亦或另有目的?
无论如何,在上官昀实施行动之前,须征得他的同意。
有了外公的首肯,等她做起事来,便无后顾之忧了。
谈及正经事,爷孙俩默契十足地自动切换成“生意人”模式。
就目前而言,上官昀看不透外公的心思,她不会傻乎乎地正面他的回话,很有技巧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外公,我还以为和你不谋而合,达成共识了。”
话落,爽朗的笑声响起,上官胜宠溺地注视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蛋。
“哈哈~你这诡计多端的丫头,又在伺机套我的话。”不得了不得了!眼前的女娃实力不容小觑。
岁月匆匆,真没料想到当年小不隆冬的人儿,如今要暗叹一句“吾家有女初长成”咯。
“外公你英明神武,我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啊!”听起来像是恭维话,实则发自她的内心。
上官胜摆了摆手,不想费事和她拐弯抹角地打哑谜。
“行啦,别给我灌迷汤。把你的人选说出来。”
“上官珩。”
她干脆利落报出的名字,瞬间惹得老爷子来不及掩饰显露出来的惊愕,不敢置信地问了一遍:
“上官珩?你说的是那个不学无术、整日惹是生非,还打架斗殴进了局子的上官珩?”
听到外公对“候选人”嘴下不留情的恶评,上官昀抿紧唇角,忍住发笑的冲动,饶有兴致地打趣道:
“没错,看来外公还挺关注他的嘛!”
一记冷哼自上官胜的鼻端重重地呼出,既生气又恼火:
“哼!败坏上官家族名声的不孝子孙 ,能不引人瞩目吗?”
“可是,外公你再生气,也没把他逐出家门啊!”
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眼看外公沉默不语,上官昀识相地噤声。
片刻后,一声叹息轻轻地传入了她的耳畔。
“丫头,你心里清楚,我属意的理想人选就只有你一个。”
阿欧~熟悉的台词又出现了。
每一年,外公都要老调重弹,而同样的对白上官昀也说了N+1遍。
“没办法呀,我就是闲不住,也坐不惯办公室。要不然我早就去抢念哥的总裁之位过下瘾了。”
面对名声响当当却要任劳任怨的苦逼工作,她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怎么?你外公家的公司还比不上南宫祺的?”上官胜横眉冷对,明摆着一副“你给我小心回答”的凶相。
见状,上官昀随机应变地以柔制刚。
要知道,每每使出这一招,再搭配自己羸弱的外形,可谓是无往而不胜。
“正是因为上官集团树大根深、家大业大,我一个弱女子,肩负不起这个重担啊。”
奈何“上得山多终遇虎”,被欺瞒已久的老爷子早就擦亮了双眼,再也不会轻易上当受骗。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好几家企业虽然不是登记在你名下,但实际持有人就是你。”
既然事情败露,她也没有狡辩的余地,赶紧装乖巧挽着他的手臂,先去“灭火”以免遭殃。
“外公~有些事情你我心照不宣就好,没必要说出来伤了和气的。”
上官胜没好气地睨了一眼,也深刻认识到她是铁了心拒绝他的提议。
事已至此,他只好暂时放下自己的坚持,先听取一下她的建议。
“你推选那小子坐上总裁的位置,就不怕他狼子野心,翻云覆雨后改朝换代?你可记得他的出身?”
上官昀付之一笑,眼底闪烁着慧黠的神采,还不加以掩饰脸上的满满期待。
“要是上官珩能做到那份上,说明他有真本事啊。”眸光陡地一暗,神秘莫测反问道:
“至于他的出身,外公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虽说是玩笑话,但依然令上官胜沉下脸来,语气里夹带着几分呵斥:
“你这丫头真够胆大包天的,敢拿公司的前途命运来当赌注!”
偏偏,某人根本不当一回事,还“厚颜无耻”地认为是夸奖。
“过奖过奖,我可是堂堂上官胜老爷子的外孙女,当然得继承他敢作敢为的衣钵啊。”
看着外孙女嬉皮笑脸的模样,老爷子一下子消了气,话锋一转回关键点上:“你是怎么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