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被擦破,有殷红的血流出来。顾不得疼痛,伊律站起来想要继续往前跑,却被一辆黑色的车子拦住。
“上来,我带你去!”握着方向盘的徐尧溪对她说着,便伸手将车门打开来,“你最好快点!”他催促,语气中有些许的不耐烦。
迅速的反应过来跳上车子,伊律方才止步了哭泣,攥紧着一双小手紧紧的盯着前面的出租车。
两人驱车赶到伊家楼下的时候,伊妈妈刚好下车,或许已经深思了一路,此刻的她看起了平静了许多,也恢复了些理智,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她便往楼上走去。
匆忙从徐尧溪的车子上跳下来,伊律便大步的往前追母亲的,全热不顾还坐在驾驶位置的那冷着脸的男人。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可脸上还残留着些狼狈不堪的泪痕,追上楼的时候,母亲已经打开门进了屋子。门是虚掩着的,伊律知道母亲的意思,她需要自己的解释。
只是这一刻,手握在门把手上,她却有些犹豫不前。无论如何,那些过往的事情是万不可让提起来的,尤其是母亲,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这可以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只存在于自己和徐尧溪之间。而母亲,永远也不知道。
该以怎样的理由去和母亲解释她为何背着她和陌生男人同居,这突然成了伊律最大的难题。她六神无主的将手移开,颓然的在门口的楼梯上坐下,抱着双腿认真的思索着。可是不行,就像当初和大家解释自己为什么和齐洛分手时一样,任何一个理由都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停在她面前,然后就听见门“吱”一声被推开的声音。伊律抬起头,却发现那黑影是徐尧溪,他不但没有识
相的离开,而且他正要踏进自己家门。
“你干什么?”伊律么赶快站起来拉住他。刚才一时疏忽忘记警告他,谁知这个混蛋竟然不知好歹的跟了上来。
“不欢迎?”徐尧溪挑起眉毛问道,“现在好像应该去和你母亲说些什么吧!”他开口,眉眼间都是些无所谓的神态。
“不需要!”
伊律义正言辞的拒绝他这番看不出到底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好心,在他眼里,母亲就是那个害得他亲生母亲跳楼的元凶,这一切,难道不是他安排的妈,逼自己和他同居,然后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让一无所知的母亲发现,然后伤心欲绝,这一切无非是他的阴谋诡计。
所以她断定,他说的话,绝对是有害无益。她不可以让他说出当年的那一切,她不允许他伤害母亲,绝对不允许。眉头一皱,伊律错过身子整个人都然挡在门口,伸手堵住他的进路,脸色凝重的对他摇了摇头。
眸光一暗,徐尧溪心中升腾起一瞬间的小愤怒,她现在是在害怕吧,怕自己讲出当年那些不堪的的事情,怕自己的母亲因此而活在无尽的愧疚中。是的,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这样做,母亲凋零的玫瑰花瓣一样落在自己眼前的画面不停涌现,而那个害死自己目前的恶毒女人就在离一步之遥的房子里。
他是多么想要她得到与母亲同样的痛苦,他想要他下半生都在无尽的忏悔愧疚中渡过。可是,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此刻却像张开了羽翼的幼鸟,眼神坚毅的告诉自己:“你休想伤害她!”
冷笑一声徐尧溪反握住她挡在自己胸前的手腕,低头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和我作对的结果!”
是的,他想让他在自己面前卸
下这种故作勇敢的伪装,他像看到她的脆弱,看她哭着求自己,而不是现在这幅恨不得把自己杀了的仇视。
而第一次,伊律竟然平静的抬起头,直面这徐尧溪式带着命令语气的威胁,没有一丝恐惧。因为于她,现在最大的奢望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眼前这个恶魔伤害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必须强迫自己镇定,用清亮的眼眸毫不胆怯的瞪着他。
“呵,胆子不小!”
徐尧溪再度在她耳边恶狠狠地低语,握着她手腕的掌暗暗的使了力,只攥的她骨节生疼,可她依旧面不改色,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反而冷冷的应道:“不好意思,我家不欢迎你!”
“让他进来!”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伊律一怔,愕然回头,母亲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意识到徐尧溪还暧昧的凑在她的耳边,她慌张的往后退些与他拉开距离,身体却依旧挡在门口。
“我有话要问你!”
伊妈妈的目光刻意的略过伊律对准徐尧溪,淡淡的重复了一遍,便便挪动脚步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谢谢欢迎!”
徐尧溪扬起好看的眉毛得意的对伊律一下,握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娇小的身子轻柔的从门前移开。
“不要!”伊律打定了主意不让他进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拉住他。
“既然不打算跟我说清楚的话,你也不要进来了!”母亲又开口,已然有些愤怒,因为女儿的态度,摆明了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挑衅的看着伊律,徐尧溪邪邪一笑,便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一同跻身进了屋子。
屋子不大,但干净整洁,虽然略显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