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陈凡先回了趟客栈,把盾爹给带上了。
原本只是出去吃个小饭,谁知道会惹上这事儿,陈凡也挺无语的。
又向客栈伙计打听了一下那帮北羌人的情况,得知他们都出去了,陈凡也不再耽搁,直奔赵府而去。
大雨依旧倾盆,路上行人并不多,为了不引人注意,陈凡专挑那些僻静幽暗的小巷走。
约莫小半个时辰,陈凡来到赵府所在的青衣巷。
说是“府邸”,其实就是所老宅,规模还行,毕竟赵家三代为官,也算是世家了。但赵家历来为官清廉,所以宅子很朴素,有种隐市的风雅。
只可惜飞来横祸,如今已然荒废,陈凡根本不用进去看,便知但凡值钱的物件,肯定都被梁双那伙人给抢掠了。唯一幸免于难的,或许就只有贼人眼里一文不值的书卷了吧。
很巧,陈凡拐过一个弯,刚出现在巷口,便瞅见了那帮北羌人。一行五个,正鬼鬼祟祟在宅子大门口,因为大门紧闭,他们也弄不清状况,其中为首的一个在敲门,另外几个在台阶下左右张望。
虽然陈凡觉得他们是赵昂派来的,但也并不能百分百确定。
他本来是想暗中观察一会的,
忽地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烧饼,叼在嘴里后,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烧饼是顺道买的,倒不是饿,算一种伪装吧。边吃边走,整个人看上去自然些,没想到居然还真用上了,陈凡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小机灵鬼。
嘴里叼着烧饼,迈着王八步,教科书般地招摇过市。
堂而皇之地路过赵家门口,陈凡斜了一眼。
那敲门的羌人见陈凡看过来,忙就收了手,另外几个也抓耳挠腮,在那装腔作势。
陈凡心里好笑,表面不露声色,就这么走了过去。
他这一走,那为首的羌人又继续敲门。
这时陈凡觉得差不多了,忽地停下了脚步,一转身、一瞪眼,摆出一副很痞的模样道:“你们几个干嘛的?”
台阶下那几个羌人顿时戒备起来,一只手偷偷背负到了身后。游牧民族善使弯刀,且多藏在身后,他们这动作,显然是想拔刀的。
敲门那个年纪稍大的老者同样警惕,但见陈凡一手打伞,一手抓着烧饼,满脸痞子模样,顿时卸去防备,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无须紧张后,向陈凡抱抱拳,客气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是做买卖的,一个月前这赵家人订了
些货物,我们今日按约定送货上门,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他以为陈凡是住这的,被他的敲门声给弄烦了。
陈凡哼哼一声,玩味道:“你确定你们是商人?”
那老者目光一寒,淡笑:“小兄弟这话何意,难道不像吗?”
陈凡哈哈大笑起来,嘴里饼屑乱喷:“我说老头,你也真能编,这赵家半年前就家破人亡了,如何订得了你们的货物!”
闻听此言,那老者身躯一震,满脸惊骇之色,而他手下几个也面面相觑,露出难以置信的模样。
好在其定力不错,很快就镇定下来,几步跑到陈凡面前,又抱拳道:“小兄弟,你说这赵家人罹难,敢问是怎么一回事呀?”
陈凡上下打量着老者,继续装:“我说,你们究竟是谁呀?打听这么多干嘛?”
那老者眼珠子一转,笑道:“小兄弟别紧张,我们的确不是商人,而是赌坊的。这赵家家主在我们赌坊欠了一大笔银子,我们是来要账的。之所以隐瞒身份,也是怕引来官府中人,小兄弟多多包涵。”
说着还挺识时务,居然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来。
一瞅银子,陈凡当时就乐了,虽然是在装,但不要白不
要。
伸手一把抢过,笑道:“嗨,要账就要账,早说嘛!”
老者见陈凡拿了银子,也就定心了,微笑道:“小兄弟,大家都是混饭吃,这帐若要不回来,我们也不好交差。”
陈凡一壁搓着银子,一壁笑呵呵道:“好说好说,事情呀,是这样的……”
三言两语,把王异的遭遇一说,陈凡虽一直瞅着手里的银子,装作很贪财的模样,但余光却在注意老者的神情,但见其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越来越凶狠,便知他定是赵昂派来的亲信了。
听完陈凡的叙述,老者强压怒火,挤出笑容道:“那不知王夫人和小姐可还健在?”
这话一出口,陈凡就了然了,但还是装作一愣:“小姐?”
老者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夫债妻还嘛,如今想必赵家也拿不出银子了,所以找到其妻女,卖去为奴也能止个损。”
陈凡切了一声:“你们赌坊的还真不是人!不过,这与我无关,凭什么告诉你?!”
老者又掏出一锭银子,用手掂量了一下道:“小兄弟,这能说嘛?”
这次陈凡没有拿,反而蹙起了眉头:“我说大爷,这钱我不是不要,可就算告诉你她们在哪,你
们也带不走。这赵家娘们可是梁太守看上的女人,就凭你们五个想‘横刀夺爱’,有点困难吧?”
老者微微一笑:“这小兄弟就无须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
陈凡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