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衫四个人并排站着,紧握各自的唐刀。
漆黑的夜里,面对着家具,一边练习夜视,一边忍痛。
还得学会控制异能,这已经不是一心三用的事儿了。
必须练就耳听八方眼光六路,外加一颗七巧玲珑心,还不见得能让叶亦苒满意。
他们的哀嚎声,惊起了公园里男人们内心的惶恐。
其实他们两帮人之间离得挺远。
但就因为离得远,反而可怕。
没有了喧嚣的城市已经寂静如山谷,能自带回声。
更何况,这里本就在远离城市的地方。
空旷的公园门前,四个人男人此起彼伏的哀嚎,远远传过去仿佛狼群袭来。
又像是丧尸们在开会讨论夜宵吃什么。
外加上叶亦苒曾经在公园男人们面前表演一刀切掉活人脑袋。
对于他们而言,目前任何风吹草动都可怕。
停电的这几天,房车的电和燃料都没有了,这会儿他们手里只有微弱光芒的手电筒。
光线在四处乱晃,胡乱询问的声音,“是有狼吗?”
“感觉有丧尸!”
“道哥不在,我们跑吧!”
“麻蛋,有人已经跑了。多半出事了!”
昏暗中,混乱的电筒光线一如他们混乱的心。
在房车不远处,缓慢移动的绿色浪潮,因为突如其来的热闹,一点点往后退去。
隐在了黑暗里。
有人穿好衣服,拎着一袋零食饮料急匆匆从林荫路跑向公园门口。
那早已光秃秃的柳树,此刻有一两棵长出了绿芽,看着仿佛春日来袭。
他的电筒光线扫过那一抹绿。
还没来得及反应,破空声响起,凌厉的叫他愣住。
那抹绿直奔眼前,电筒被击碎,他瞬间陷入黑暗。
男人身体被柳树枝卷起来腾空,吓得厉声尖叫,“啊!啊啊啊!!”
他这比顾衫四个人更为凄惨的声音,划破夜空,也吓破了其余人的胆。
摸黑走到池塘边的男人,正好将电筒照过去,抖着腿思考换条路。
黑暗里的池塘暗流涌动般,似乎有什么声音,哗啦啦的传来。
他将电筒循着声音照过去,水面波光粼粼,疑似被风吹出抚不平的褶皱。
林荫路那边,惨叫声越来越小,也更叫人毛骨悚然。
身后还有其他人胡乱奔跑,各自奔前程的脚步声。
男人更害怕林荫路那边的动静,将电筒再次转过去。
哗啦啦的声音猛然在黑暗中响起,他的头顶有水。
似倾盆大雨般,他仰头时下意识抬起电筒。
眼前只有一张满是利齿的嘴,灯光下那一颗颗利齿尖锐的闪着寒芒。
男人僵硬在原地,那张嘴猛地将他咬掉半截,鲜血迸发到池塘里,引发了更大的水波纹。
那带着利刺的鱼尾,在他还在晃动的下半身一扫。
借着这股劲儿投入了池塘,沉入水底。
尖叫声、血腥味,暗处什么都在涌动,又很快安静下来。
叶亦苒看着鬼片,早就听到了那些尖叫声,也知道从哪里传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也是时候了。
她的脚下还踩着一根不断扭动的青草。
石板缝里挤出来的一簇青草,像菜青虫在她脚下来回扭动,蜷缩,想挣脱出另一条路。
叶亦苒脚尖在青草上研磨着,青草渐渐变成黑色,最后化作灰,仿佛不曾存在过。
顾衫喊得最大声,当然听不到远处传来的惨叫。
许奕辰听到了,看向公园那边,有些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叫?”
苏景秀叫的最少,他又不是顾衫,没脑子,越喊叫越费力气。
他们不是在比拼吸收晶核,而是在进行复合训练,当然要省点力气。
那些尖叫声,他早就听到了,从哪里传来也知道。
可这些人的死活跟他们有关系吗?
没关系啊!
叫呗,顺便让他们跟顾衫比比嗓门。
这会儿许奕辰问起来,他漫不经心回答,“苒姐在看鬼片。”
这回答让顾衫踹口气,一脑门汗的静下来,也似乎听到了什么叫声,有些懵,“还是环绕立体的?”
“你不痛了?不累了?”
苏景秀这与已无关般的询问让顾衫想就地趴下去,喘着粗气反问,“你不痛?不累啊?”
“害,这点痛和累算什么?苦日子刚开始呢。”
苏景秀甩了甩握刀的手,把小恐龙玩偶当做握力器,捏了几下,缓过劲来。
齐北宴人都痛傻了,埋了晶核的那只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平时听到什么都要在脑子里转几圈,今天他听到了。
苏景秀说苦日子刚开始!
齐北宴带着哭腔问:“得多苦啊?”
“没事儿。苦不过吃黄连。”苏景秀很清楚,要想跟着叶亦苒,就得咬着牙拼劲儿。
叶亦苒为什么那么喜欢厉茅这个弟弟,肯为他费工夫?
因为他从不喊痛叫苦,反而恨不得更累更苦,只求更强。
苏景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