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苒跳到丧尸堆里，站在原地没有乱动。
脚下是丧尸们将那些尸体、头颅踩碎的泥泞腐臭沼泽。
又是在楼梯上，不是平地。
一旦多走几步，就会滑倒。
她站在原地不是用刀砍头颅，就是单脚踹开，避免丧尸靠近。
顾子墨不如她有经验，怕自己离得太近，会影响她出刀。
砍了几个丧尸，挪动一段距离，后退时，脚下那种黏腻感让他心中一紧。
往后踉跄几步，叶亦苒朝前伸手，用刀鞘将他往下戳倒。
顾子墨没有任何反抗，更没打算握住她的刀鞘起身。
反而带着笑，看着她，顺着她刀鞘的劲儿往下倒。
许奕辰恰好看见这一幕，不可置信大喊：“子墨？！”
顾子墨仰倒在丧尸堆里。
叶亦苒将刀横卧在手肘，身体往前倾，手肘一划。
将围着他的丧尸们腰斩。
一瞬间，如下了一场恶臭的雨，那些腐臭的液体倾盆而至。
顾子墨只来得及撇过脸，浑身被浇上丧尸的液体。
那股臭味甚至辣眼睛，让他忍不住微眯眼，不敢上手擦。
许奕辰从担忧到看见这一幕想吐，不忍直视顾子墨。
苏景秀倒是看出端倪来。
那些丧尸开始无视顾子墨，只扑向叶亦苒。
而她不紧不慢杀着丧尸，还故意将丧尸的液体往顾子墨身上甩。
顾子墨被推倒，跟叶亦苒隔开了一些距离。
站起身时，意识到丧尸在无视他。
只是推搡他，直奔叶亦苒或许奕辰去。
他好像明白了叶亦苒的打不过就加入。
顾衫刚才看见叶亦苒推顾子墨，咬牙起身想去营救。
哪知道看见顾子墨站在丧尸堆里，盯着叶亦苒发呆。
厉茅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看见这一幕，惊讶到伸手指着，“他……他！丧尸，不咬他！”
叶亦苒砍了几个丧尸，没有躲避它们身上的腐臭液体。
见顾子墨那边彻底安全，蹲下来用手舀起地上的液体，往自己身上抹。
顾衫和厉茅顾不上惊讶了，齐齐干呕一声，各自撇过头，不想看。
苏景秀看出来叶亦苒在做什么，盯着地上的腐臭液体，反胃一会儿，缓缓蹲下来。
许奕辰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明白了叶亦苒的意思，哀嚎一声，“不是这种加入吧？”
叶亦苒笑眯眯回头，正在涂抹自己的脖子，“这种好事也就这几天咯。”
她一开口，从她旁边过的丧尸很不满，俯身挠过来，被叶亦苒顺手拧下了脑袋。
“你们都累了，打不过不是只有加入嘛。都来吧，别嫌弃了，脏死总比累死好。正好换地方，洗澡睡觉。这里待不了。”
顾衫人都傻了，撑着楼梯扶手站稳，扬起声音，“早有这一招，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觉得你们不太想加入。现在不是不得不加入嘛。”
苏景秀看出来了，只要叶亦苒不说话，丧尸不会找她，他加快了涂抹液体的动作。
哪怕脸上很嫌弃，不断想干呕。
顾子墨和叶亦苒身上都涂满了丧尸液体，比那些继续前进的丧尸看着还令人恶心。
顾衫万般不想，可发觉许奕辰和苏景秀也开始快速涂抹。
丧尸们仿佛丧失了其他目标，眼里只有他和厉茅。
厉茅被丧尸逼近，反应极快往下一缩，直接趴在地上，双脚一蹬，往前用力一滑。
身体前面全被抹上，他干脆利落翻个身，也不需要用手，浑身都裹满了。
丧尸不断从超市外赶来，嘶吼着朝前，爬着楼梯，虔诚的如同朝圣。
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
顾子墨和叶亦苒坐在楼梯边缘，甩掉手上的液体，给自己戴上防毒面罩。
这会儿两个人已经开始涂抹防毒面罩外面。
许奕辰和苏景秀、厉茅粗略涂抹的差不多，连忙朝他们靠拢，去拿面罩。
只剩下顾衫，眼瞅着就要被丧尸们包围。
他绝望了，也妥协了，用刀架开扑过来的丧尸。
抽出午夜，刀锋一闪，胡乱挥舞一阵，让自己身上被喷满丧尸液体，忍着恶心涂抹均。
将刀收起来之后，转过头一看。
这帮人把防毒面罩戴上了，站在楼梯边，靠着扶手，站成了一排。
他们特有闲情逸致，看他苦苦挣扎。
顾衫快哭了，只觉得自己是在进行恶臭桑拿，那股臭味真的熏眼睛，要窒息了。
他屏住呼吸朝顾子墨伸出手，一个字说不出来，怕开口就吐。
顾子墨将防毒面罩甩给他，看向叶亦苒。
叶亦苒等待顾衫戴上防毒面罩，手一指外面，示意一群人离开超市。
顾衫用手上的液体胡乱擦了擦面罩，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安全的地方洗澡。
顾子墨伸出双手弥漫出雾气，将应急灯全裹走。
超市的灯被破坏不少，无法彻底照亮。
朦胧昏暗中，安静的叶亦苒一行人在丧尸群中逆行。
与丧尸群擦身而过，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