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看行不行?”
“娘也不逼你,你愿意断就断,不愿意断就不断,全在你自己,但是,万一有一天当立的前途因为他断送了,我死也合不上眼。”
吴婆子捶胸顿足,让秦胜利做出选择。
“娘,我听你的,我跟那狗东西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他再跟咱们家没任何关系。”
秦胜利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
那狗东西除了惹是生非,让他抬不起头,什么都不会干,这样的儿子留着有什么用。
吴婆子和秦建国一家见秦胜利同意,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演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个。
“那好,你有时间出去打听打听,找到他们,尽快跟那畜生断了关系。”说完,吴婆子从地上站起来。
“二哥,你也起来,别跪着了,娘又不是生你的气。”秦建国拉秦胜利起来,俨然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
“二伯,你坐了一天的火车,赶紧回去休息吧!”秦雪花贴心道。
“我们都不敢出门,不知道你回来,也没给你铺床。”刘珍珠看上去有些愧疚。
“不碍事,天气热,我将就一晚上就行。”秦胜利感受到来自三弟一家的关心,这才感觉自己到家了。
秦胜利拿来一个小提包,从里面掏出几封点心。
“娘,这是儿子给你买的点心,大城市的,在咱们这买不到的。”
“好好好,娘知道你孝顺,挣了钱自己留着花就行,还给娘买什么点心,太破费了。”吴婆子接过点心,手却拽着秦胜利的手不松开。
秦胜利连忙把胳膊伸进行李里面,摸索了半天,总算是把钱掏了出来。
“娘,这是我挣的三百块钱,给您,您帮我存着。”
吴婆子接过钱,揣进内里的口袋里,拿着点心,回屋去了。
“二哥,你早点儿休息,我们先回去了。”秦建国眼睛瞄着秦胜利的提包,他看到里面还有东西,笑呵呵道。
“三弟,我也给你们带了东西。”秦胜利掏出一双鞋和两条丝巾递给三弟一家人。
“二哥,你真是的,给我带什么东西,你自己留着穿吧。”秦建国嘴上这么,手已经把鞋拿了过来。
秦雪花把两条丝巾都抢过来,挑了一个她喜欢的,把另外一个扔给了她妈。
刘珍珠也不喜欢这个颜色,眼睛瞅了瞅提包里。
“二哥,你给二嫂带了啥,这个颜色我不喜欢,我跟二嫂换换。”
“没有,我没给她带,她还打扮啥,下了一个坏蛋出来,我没休了她,她就烧高香吧”秦胜利理所当然道。
“那我将就着带吧。”刘珍珠脸上有些不开心,转身走了。
“二伯,我们去睡了,你也早点儿睡。”秦雪花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丝巾,很高兴。
院子里,只剩下秦胜利一个人。
秦胜利把自己的铺盖卷扔到床上,顿时,尘土飞扬。
闷热的天气让他心情愈加烦躁,却无处发泄。
人家回到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欢欢喜喜,而他到家,一张干净的床都没有。
而这一切,都是那狗东西造成的,自己当初怎么不掐死他。
秦胜利坐了一天火车,摇来晃去的,确实累了,尽管屋里蚊子嗡嗡乱叫,也不耽搁他迷迷糊糊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那狗东西杀人放火,被警察击毙,警察让他去领尸体,他用板车拉着那狗东西尸体,路上被人打被人骂被人扔烂菜叶子被人扔臭鸡蛋······
他从梦里惊醒,发现自己一身汗,他来到院子里用凉水冲了一下才从梦里彻底清醒。
此时,他觉得娘说得对,必须跟那狗东西断绝关系。
他在厨屋里摸了两个窝窝头吃了下去,又喝了一瓢凉水。
他也没跟家里人打招呼,便出门了,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只能无头苍蝇似的乱找。
此时,秦正拉着一板车罐头已经在路上了。
昨天,他们一直干到十一二点才弄完,一共做出来了两百二十瓶罐头。
秦正到第一农机厂家属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他昨天摆摊的位置等了。
经过一天的口口相传,家属院里至少有一小半儿人知道了门口有一个卖罐头的小伙子,六毛一瓶,不要票也不限购,想买多少买多少。
唯一不好的是,罐头不多,去晚了就没有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想买罐头的人都早早出门,来这边等着了。
“红梅,你怎么在这?”秦正看到小姑娘李红梅也在,不过,他没有看到对方要卖的东西。
“我挖了一点儿野山姜,已经卖掉了,我等你过来,给你帮忙,”李红梅露出纯真的笑容。
秦正很感动,他的善意得到了回报,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他也不需要再给李红梅交代什么,两人便忙了起来。
普城第一农机厂有几千名员工,可想而知这家属院里有多少人。
秦正这两三百瓶罐头投进去,真的激不起多大的浪花,离真正饱和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他暂时不需要为罐头的销路发愁。
人们争先恐后,生怕自己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