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请教的话让周遭学子纷纷向刘诞投去疑惑的目光。
刘诞则满意的看了王良一眼,真是好久没有遇到这般称心的捧哏了,这话儿递的,就是舒服!
二人的这番互动,让一边的卫觊暗暗着急。
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让那王子盛尝了甜头!
可任他再着急也无用,刘诞已继续顺着王良递上的话头说了下去:
“所谓读书,并非拿起书简诵读便可,而是要理解。求师问道,便是我们为求解书中真意而必做之事。过两日我也将入太学,与诸位共同求问博士,学习经义,还望主君共勉。”
刘诞也要入太学?
这个消息一出,在场学子一片轰然。
自己竟然可以与刘诞一同学习,刚刚还以其为榜样的太学子们想到不过几日,便能与刘诞一起读书、习字,甚至同寝同食,无不兴奋异常。
“兄长太好了,刘兄竟也要入太学!那岂不是随时可以向他请教?”
卫宁兴冲冲的对卫觊说。
这样一来,他对于将刘诞拉入诛宦同盟一事也更有把握。
可等了半晌,却没有等来自己兄长的回话。他仔细一瞧,发现卫觊已是满脸涨红,眼神迷离,口中隐约喃喃自语着什么。
“嘿...嘿嘿,每日都可...请教......同食同寝......哈哈......”
这、这是发痴了?
就在卫宁不知如何唤醒兄长时,听到一旁王良又大声赞叹到:“刘贤弟本就有不俗的家学传承,却仍要入太学潜心求学,如此精神,实乃我辈楷模!日后,我当以刘贤弟为典范,学而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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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
卫觊总算回过神来,望着王良咬牙切齿,又转头对着刘诞,热切说到:“刘贤弟既入太学,定能将太学懒散之风气肃清。日后我们同窗之间多多交流,促进学业,方才是正道,还望刘贤弟莫要推辞。”
刘诞看到台下如此反应,很是满足。
既然第一步的铺垫已经做足,那便该让这群平日里在太学死读书的学子们,渐渐接受新式的学习方式了。
他清了清嗓子,望着台下众多太学子,继续说到:“为兄说得不错,我们应当互相交流,以促进对所学的理解。但每日只读书也是不行的。在下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诸位,曾感受过读书之乐吗?”
学习是否感到快乐?
这个新奇的问题让一众太学子为难起来,互相看来看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刘诞见台下众人犹豫,知道自己抓准了要点。
对于现在的这些太学生来说,进入太学修习经义是其为官的第一步,是他们日后人生的基础,是必须做的事,与是否快乐毫无关系。
若要强行说读书中快乐,也许只有想到日后能以此获得举荐,从而青云直上两千石,才会真的感到一些快乐吧。
而就在所有人沉默之时,有人越众而出。
只见那卫觊神色傲然,高台头颅,大声说到:“我自三岁开蒙以来,爱读书,不求高官厚禄,每每思有所得,便感快乐。不知此是否是读书之乐?”
哦?竟然还真有!
刘诞看向卫觊的目光有些钦佩,没想到此处真有以读书为乐之人,用力点头肯定到:“卫兄是理解了读书之真意的。我们修习经义,需要勤奋、需要毅力,也需要从中找寻乐趣,如此方能事半而功倍。若是诸位在经义中难寻乐趣,或者可试着在其他方面与学习结合。学为劳、休为逸,劳逸结合,方为正道。”
“何为劳逸结合?”
方才被卫觊抢了先的王良赶忙问到。
刘诞微微一笑,潇洒地抚了抚衣袖:“临帖、做赋,甚至练武,都可以让我做到劳逸结合。
举个例子。
我五岁读完儒家经典,六岁看遍各家注疏,在七岁为诗经-关雎一篇写注之时,已将其默过百遍有余。而这百遍,就是我临帖所致。不仅助我解其中深意,更让我书法笔力有所小成,可谓一举两得。”
刘诞一本正经的扯淡。
当年之所以会每日默写诗经,纯粹是因为刘焉见他的书法已有些气候,在外胡乱吹嘘,不断让他抄点儿什么文章,好送人罢了。
而既然要写,刘诞自然选择内容篇幅更少的诗经,所以百遍写下来,也要不了半天时间。
“刘贤弟竟默诗经百遍!果然,只有忍受这份辛劳,方可有所成就啊!”
台下有人感叹到。这也勾起了刘诞对那段手酸岁月的回忆:“是啊,每日临帖百遍......我也颇感辛劳啊。”
“每、每日百遍?”
有人惊叫出来,其余太学生也一片哗然。
他们本以为是数年来默过百遍,虽数量不多,但常年累月下来,确实足见刘诞的毅力可佳。
可每日百遍,就有些......难顶。
普通人平日里临帖习字,一日不过十余幅便觉劳累。若真要每日写上百余遍,这手腕恐怕都要废掉吧。
在众人震惊之时,卫觊终于是找到了机会,大声说到:“刘贤弟有着过人的天资,还如此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