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牛有些疑惑,中医?
难道指的是中华医术?
为啥要单单取这个名字?
难道还有其它能跟中医媲美的医术?
不能够吧?
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医术也有能与之媲美的?
朱七牛抬头再一瞧,跟这本书一样封面的还有三本,似乎是一套?
朱七牛又把那三本拿了下来,它们依次便是《中医基础理论》《方剂学》《中医诊断学》和《中药学》。
“经方,诊断,药材,正好是戴大人讲的学医的三个关键,这基础理论又是啥?”
朱七牛翻开基础理论看了几篇,逐渐明白了。
“哦,原来这本基础理论是学中医的纲领啊,对于已经学过易经和黄帝内经的我来说,看这本书倒是不难。”
朱七牛得意一笑,继续看了起来。
越是深入地看,朱七牛越是觉得这书编的不错,跟戴大人讲的大体相同不说,还更加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而且更加全面。
如此一夜看下来,朱七牛长了大见识,有种当初刚入私塾时背着先生偷学的感觉。
天亮之后,朱七牛醒了,从梦中书房退了出来。
嘿嘿一笑,朱七牛嘀咕道:“最开始在大河村李先生那里上课时,我自己在梦中书房学会了许多生字,背了许多文章,李先生还以为我是天赋异禀,殊不知我只是把别人睡觉的时间拿来学习而已,这般遭遇,看来戴大人也得来一次了。”
一甩额前的头发,朱七牛有些臭美的又嘀咕道:“优秀,我实在是太优秀了,简直不给别人活路啊,难道在神童之外,我还要获得一个神医的称谓吗?”
起床洗漱,朱七牛来到院中蹲了会儿马步,又‘呼呼哈嘿’的乱七八糟打了套自创的‘七牛神拳’,一直到气喘吁吁这才罢休。
他这七牛神拳啊,神就神在每次动作都不一样。
就连他自己都没法再打一套一模一样的,无招胜有招。
戴思恭来到院中,笑道:“你还没忘了练武这事儿啊?”
朱七牛拍了拍胸脯:“那怎么能忘呢,我跟太孙都说好了,将来一起纵马疆场,保护大明百姓,如果可以,我们还要开疆扩土,建立一个远超华夏历朝历代的大国家。”
戴思恭莞尔。小孩子就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敢畅想未来,不像大人,混口饭吃都难。
吃过早饭,戴思恭继续看病,朱七牛继续在一旁学习。
按照昨天的计划,戴思恭今天一边看病,一边还在跟朱七牛讲看病的窍门。
药局这边的大夫有心学习,都凑了过来,戴思恭也不赶他们,随便他们听。
“你看这个病人,满面通红,这是典型的心脏出了问题,八纲里头这种病属于热证,但热也分虚实,若是实热,卸掉就行,若是虚热,却贸然去卸掉,只会让病情加重。”
“……。”
“七牛,你再看这个病人,他面色发黑,这明显是肾脏出了问题,若是再不治疗,最多一个月,他就要死了。”
“你记住,五色之中黑为水,而肾脏亦为水,一般治疗肾脏的药也多为黑色,药的气性和肾脏相通。”
“这话听起来很玄,但实际上很有道理,是古往今来的人逐渐总结归纳而成,若是肾脏衰竭而死之人的面相,看起来就更明显了,乌漆嘛黑,跟锅底似得,这是骗不了人的,一些厉害的仵作就是根据这些细节来判断病人的死因。”
“……。”
“嗯……这位病人病的很奇怪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这都夏天了,他还穿着袄子,而且便溺发黄,三天没有大便了,总是想喝冷水,水一喝又马上发汗,汗一出整个人就浑身乏力,四肢酸痛。”
“像这样的病,求证困难,难以断症,一般的医家肯定是束手无策的,若是碰到庸医,乱开药,搞不好会吃死人的。”
“这个时候切脉就很关键了,七牛你来摸,他的脉搏非常的浅,都不用特意压,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这就是典型的浮脉,说明他的病还只是流于表面,没有深入肺腑,若是深入肺腑的话,则脉搏无力,又慢又沉,得用力压着才能感觉到。”
“我昨天跟你说过了,病证分作八纲,阴、阳、表、里、虚、实、寒、热,他这病就属于表,是六淫治病,那我们就要解表,可解表的经方那么多,用哪个好呢?”
“这就要看他的其它症状了,他时冷时热,偶尔还打摆子,这是典型的风寒犯肺,汗出恶风。”
“所谓汗出恶风,是因为出汗时周身汗毛打开,被风吹得又闭上了,一开一合之间太过频繁,人体就不适,而肺脏与鼻子相连,其液为鼻涕,另与皮毛相连,因此我断定他是风寒犯肺。”
“而现在是夏天,气候湿热,他大概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得风寒的,必然是在去年冬天或今年初春,因此我断定他病了起码得有小半年。”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得出结论了,他这病乃是外感风寒,风寒犯肺,其病在表,那么,麻黄汤和桂枝汤都是不错的选择,目的是发汗解表、宣肺平喘、调和营卫。”
“如今已经入夏,阳气盛行,刮的风都是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