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捕头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据我之前的审问,那三个人确实不知道朱七牛的身份,否则我想他们绝不敢接这个差事。”
捕快又道:“更奇怪的是那个什么长乐帮的老大还真就派他们来行刺了,难道就是看出了他们够傻?”
马捕头道:“或许是吧。正因为看出他们三个是傻大胆,正好让他们来做这事,事后无论成与不成,只要长乐帮其他人撤的够快,就扯不到他们身上。”
另一个捕快道:“这样说来,这三个家伙一定被骗得不轻,那可是朱七牛,行刺他的任务,买家出的价格绝不止六两银子,没准长乐帮的帮主和其他人靠着这笔银子都足以金盆洗手,当富家翁了。”
“是这个道理,眼下的关键还是找出长乐帮,可是我们连他们到底有几个人都不知道,难啦!”马捕头叹了口气,已经预料到待会儿黄大人来后,自己等人可能要受训斥了。
不久之后,一晚上也没咋睡觉的黄育才过来了:“马捕头,查的怎么样了?”
马捕头意简言赅道:“那三个歹徒已经抓到了,但他们也是受人指使,他们背后的长乐帮已经人去楼空,没人知道那个帮派都有谁,人长什么样子,就连这三个歹徒也没见过他们的老大,每次接头靠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送信。”
这时,同知周光也来衙门点卯了。
因为昨晚没人去通知他的关系,他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黄育才跟他大概讲了讲,他这才了解事情始末。
自从小儿子周安死后,本就一心埋头苦干的周光越发沉默寡言了,除了政务还是政务,而他在溧水县搞得官田制度随着去年秋天的大丰收,也彻底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和治理之才,为了驱散丧子之痛,他在那之后的时间里一直往返于应天府下辖的各个州县,亲自走遍大山小川,亲自丈量无人荒地,亲自督办官田绘画……等等等等,因此,朱七牛这大半年来的消息他一概不知。
此时猛然又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个跟自家小儿子伏法被杀牵连颇大的名字,周光不禁有些恍惚。
他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
“安儿自从跟朱七牛喝过一次酒,害的朱七牛病了一场后,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似乎是……在担心着什么。”
“如今我细细想来,他之所以能知道皇帝对胡惟庸不满,可能不是他猜得准,而是……因为朱七牛,或者说,是因为宋濂看出了什么,而朱七牛酒后失言!”
“但他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把实话告诉锦衣卫,否则的话,朱七牛一家就算不被皇帝牵连,恐怕也会失了恩宠。”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安儿终于还是选择了良善!”
见周光半天没说话,就在那儿发愣,黄育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周光怔了一下:“我没事,只是在想怎么破案而已。”
“哦?老周你想出什么来了?”
周光道:“就算长乐帮的人没有和三个歹徒直接接触,可总有跟他们接触过的人,比如送信的人,让人去好好查一下吧,或许会有收获。
再者,长乐帮既然是一个帮派,总不可能完全不为人知,我们作为官员,是阳的一面,对他们不了解,可同为阴的一面的其它帮派呢?难道也不了解?马捕头不妨从这方面去查查看。”
马捕头眼睛一亮:“周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没错,其它帮派或许知道一些长乐帮的事儿,我这就去查查看。”
周光‘嗯’了一声:“去吧,顺便清查一下这些活在黑暗中的老鼠,免得他们祸害百姓,更免得皇帝事后迁怒、惩处我们,须知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黄育才含笑点头:“老周所言甚是,刘捕头照做吧,若是人手不够,可以从下面的县衙调人帮忙。”
“是。”
就这样,整个京城的其它一些瞎混的帮派倒霉了。
没过两天,秦王侧妃邓氏便被皇帝下旨赶回封地去了,走的时候灰溜溜的,就连一向爱护弟弟们的太子也没有着太子妃去送哪怕一步路。
而那一百两银子,没过多久就又被捕快送回了朱七牛手里。
但赵兰转过头便让朱四虎又把一百两送去给了马捕头,请他代为奖赏给那些为了朱七牛案件而忙碌的捕头和其它府衙文书等人。
得了钱之后,众人办事越发利索。
……
十日后。
朱家。
马捕头前来查看朱七牛练武进度了。
朱七牛演练了一番后,马捕头点了点头:“不错,筋骨比之前坚韧多了,力气、平衡力、稳劲儿也都强了不少,继续照这么练吧。”
“是。”
马捕头随即被请到了大堂喝茶。
赵兰客气问道:“马捕头,不知小儿的案件查的如何了?”
马捕头有些抱歉的说道:“朱夫人,抱歉了,这桩案件恐怕要成为悬案了。”
“哦?”
“我们通过各种途径查询长乐帮,可是得到的收获非常少,唯一确定的是这个长乐帮的人员很少,尤其是核心成员,大概只有三五人,但是他们组织严密,其帮主很有头脑,做事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