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闻总要结婚了吧,婚前来见前女友,就不怕准新娘不高兴?”
希澈不怕死的嘲笑。
闻青砚朝他逼近:“你和向槐在谋划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就说堂堂闻氏总裁,怎么这么轻易被一个女人利用,原来自作聪明的另有其人啊。”
希澈于瞬息间想通他这句话的含义。
顿时乐了。
人大概都有统一的劣根性,自以为是的为轻易的成功沾沾自喜。
但事实上,早已经成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中的那只螳螂,还不自知。
他和向槐都在算计,可他们机关算尽,最后却要被闻青砚这只黄雀吞之入腹。
不得不说,闻青砚有足够的耐心,如果不是这次宁意出事,他大概率会收敛气息蛰伏到最后,将他们费尽心思算计来的成果一网打尽。
希澈回头看了眼宁意,最终还是选择自己出了病房。
闻青砚已经透底,同时也是在用斯文的方式逼他出局。
毫无疑问,他赢了。
现在他必须要回去重新盘一遍计划,找到闻青砚的入手点,将其拔除。
要不然,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全为他人做嫁衣了。
希澈出了医院,
顿了顿,还是绕着医院周边转了一圈。
最后在公园的人工湖边找到了向清洛。
他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到其身后。
“怎么,想跳湖啊?”
向清洛眸光晃了晃,并不否认。
她所有生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剩下的唯一一个乔宁意,她也没脸去见了。
不死的话,好像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嗯,这湖满大的,公园也没什么人,选这个点的,自杀成功的可能性挺大,蛮好。”
希澈一通评头论足,表达了认可。
向清洛总算回头看他,杏眸里一望无尽的绝望,像个死人般的平静。
“你想说什么。”
她不是愚笨的人。
男人显然是花了功夫找来的这里,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根本没必要。
他虽然句句都是劝她死,却每个字眼都在替她分析。
湖大,意味着走到湖心要花点时间,公园没什么人,却不是没人。
她走到湖心这段距离里,总会被人撞见。
总而言之,她死不成。
既然死不成,总要做点什么。
“或许,我可以帮你赎罪。”希澈伸了个懒腰,侧眸看她。
“所以要跟我走吗?”
……
宁意梦到了
孩子,是个男孩。
真神奇,他在梦里和她告别。
他说:“妈妈,我不喜欢这个星座,我先走啦,下次再来,我要挑我喜欢的星座。”
梦里宁意哭着挽留,可男孩很坚定。
他是个调皮又有主见的孩子,说走就走,没再多给她留一句话。
宁意流着泪醒来,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
她下意识去摸小腹,而指尖再触不到那微小的凸起了。
他真的走了。
宁意望着天花板,一阵失神。
从怀孕开始,这个孩子好像已经料到了结局。
所以他一点也不吵闹,安静到让她时常忘了自己是个孕妇。
是因为怕她伤心吧?
所以一直很听话,不给她造成任何负担,就连走的时候,也如此干脆利落。
她这个妈妈真是做的很失败。
她总是护不住她的孩子。
她的月亮,她的阳阳,还有这个刚刚三个多月的孩子……
“醒了?饿吗?”
她刚醒,闻青砚便察觉到了。
男人俯身,去摸她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但女人的脸还是浮着一层干燥的红,唇瓣干到起皮开裂。
他去接了杯水,放了根吸管送到她唇边。
宁意没喝,只是用一种看陌生
人的眼神看着他。
莫名的,闻青砚心口一刺,像被针扎般的微痛。
他舔了舔唇,艰难开口:“对不起,小七。”
“闻青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宁意慢慢说话,声音嘶哑,宛若含着一口,沙子,眼神却异常平静。
冷酷无情将她关在门外的人是他,现在坐在她床边嘘寒问暖的人也是他。
平静接受分手转头要和别人结婚的是他,婚期跑来看她跟她说‘对不起’的还是他。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闻青砚?
而宁意发觉,不论哪一个,都早已不再是她拼了命也要守护的那个少年了。
她闭上眼,低低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其实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他和希澈的对话。
也隐约猜到了闻青砚决定和向槐结婚,是另有隐情。
但是她不想掺和了。
他的世界她融不进去,与其像个傻子一般,东碰西撞不得要领,不如从容的退出,还他一份清静。
“小七。”
男人放下水杯,握着她的手,力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