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暂时托付在易苁那里,宁意随同希澈去往A市。
自驾的话,从海城到A市大约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两人天黑出发,抵达A市刚好是晚上十点多。
希澈把人安置在酒店:“电话保持畅通,等我联系你。”
直到此时,他还是不肯透露他的计划。
宁意直觉有些不安:“真的没有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吗?”
“有。”
希澈扬眉笑看着她:“听我的安排,就是你能帮到我最大的忙。”
他说罢,趁她不备,大掌快速在其脑袋上一通乱揉。
“走了。”
发丝被他揉得凌乱,宁意黑着脸整理,因此错过了他转身时垂落的唇角,以及眸底掠过的歉意。
希澈快步走出酒店,候在外头的人连忙迎上来。
“希爷,我们要做什么啊?”
男人面色恹恹,温情的桃花眸微敛,逼出与生俱来的冷厉阴沉。
“看好里头的人,记住,不许伤她。”
那人点头哈腰的应承。
希澈冷冷扫了其一眼,矮身上了车。
引擎发动,酒店从窗外模糊成餐饮,男人紧紧攥拳。
就这一次。
他保证,就利用她这一次。
……
A市,向家。
向雄不在,听佣人说,这两天公司事多,先生时常后半夜才回来。
向槐点点头,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还有十分钟就到凌晨了,从前她在的时候,不论多晚,不管回还是不回,都会提前给她打个电话。
这么多年来,这种习惯让她既厌烦又恶心。
但不可否认,他打电话总比不打要让她安心许多。
也是这时,向槐才恍然意识到,向雄已经许久没联系她了。
这些天她沉浸在快要和闻青砚结婚的幸福里,完全把这个人忘在了脑后。
眼下坐在这里,过去的种种如翻滚的云海在脑中奔腾。
肮脏的,不堪的,被迫承受的,主动求来的。
属于她和向雄的因果链完整的在她面前呈现。
向槐感觉到一股由衷的恶寒,同时,夹杂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小姐,您别等了,先生估计要很晚才回。”
佣人朱嫂收拾完,回屋时见她还在客厅坐着,又切了份果盘端过来。
向槐摇头,戳了块凤梨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她皱了皱眉,放下果签。
“朱嫂,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先生有按
时吃饭吗?”
朱嫂笑着感慨:“都说女儿是最贴心的小棉袄,这话真是一点儿没错,小姐放心,先生很好,就是会时常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到这里,妇人一顿,随口问道:“小姐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向槐想起闻青砚,扬起的笑容里藏着深意:“说不准,我负责的项目还没结束。”
朱嫂了然,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向槐看她。
“大概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先生最近的脾气有点古怪,小姐,别怪我多嘴,先生也不年轻了,您时常关怀关怀他,毕竟从小到大,先生最疼您了。”
疼?
的确,他最疼她了。
只不过不是父女之间的疼爱,而是违背道德的男女间的疼爱。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艾德文的计划,她和向雄也不是真正的父女,但被蒙在鼓里的向雄还是选择了乱|伦这条路。
很难说他不是天生的性格扭曲,只是顺水推舟接受她的勾引罢了。
就算最后真相曝光,他也可以大义凛然的指着她的鼻子对世人宣布,‘是她先勾引的我’。
男人永远把自己摆在主导者的位置上,却又总做抢弱
者权利的事。
向槐一阵反胃,不愿再想下去。
朱嫂又同她聊了会儿,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墙上的钟表指向了十二点半,而向雄还没回来。
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摸出手机正要给他打电话时,门开了。
客厅灯开得齐全,刚从外头进来的男人不太适应的眯了眯眼,紧接着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乖巧等着他的向槐。
向雄拎着公文包的手指在瞬间收紧,隐在暗处的脖颈暴起青筋。
却也只是眨眼间,恢复如常。
他换了鞋朝向槐走去。
“乖乖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槐起身,亲昵的迎上去,她环着他的胳膊,柔软沁香的年轻身体紧紧挨着他。
口鼻馥芳,温香软玉。
“想你了就回来咯。”
女人蹭着他的西装,一对猫儿似的眼睛媚意横生,却又不显得刻意。
小女儿家娇娇的姿态浑然天成,像一口糯米滋,入口即化。
和过去任何一个平常的一天都没什么两样,她总是这样粘着他,甜腻腻的撒娇。
向雄不着痕迹的侧眸看她。
他看到女人脸上堆砌的夸张的笑,以及与她笑容格格不入的紧蹙的眉头,浑身上下都写着
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