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要结婚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来讨杯喜酒喝的。”
艾德文把玩着展示柜上的小物件,笑意盈盈的回。
中年人气质儒雅,身穿黑色的长风衣,像极了有深度的老学究,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哪家大学教授专程给女儿贺喜来了。
向槐看着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几秒后,聪明的将要说的话全盘托出。
“您别误会,我和闻青砚结婚,是想进一步深入他的生活,这样才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闻氏的机密文件……”
“你想了这么久,就想出了这么个拙劣的谎言来欺骗我?”
艾德文依旧笑眯着眼,只是那份笑容里暗藏的危险让人不寒而栗。
他靠近一步,声音不大不小。
“到底是我太高估了你,还是你觉得你父亲老了,好糊弄了?”
向槐脸色唰白,矢口否认:“没有,我说的是实话!”
“那好,你也在闻青砚身边待了这么久,甚至都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他最近在交涉的单子你总该知道一两个吧,说个我听听。”
看着面前人哑巴般的沉默,艾德
文唇角的笑容渐渐泛冷。
“爱丽丝,别忘了,我永远是你父亲。”
她是他养大的,小东西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眼就看到了头。
在他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幼稚的可怜。
“您不要告诉向雄,我……明天就回A市。”
向槐低着头,削瘦的肩头轻颤着,惹人怜惜。
艾德文难得心生恻隐,大概是真的老了,对这个流淌着同样血脉的女孩子总要比旁人多一份耐心。
他拍了拍她的背,放轻了声音:“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父亲也会尽力帮你。”
向槐闻言眼睛一亮:“意思是您不反对我和闻青砚在一起?”
艾德文笑起来:“我何时反对过?等向雄那边的事情了结了,我还得指望你帮我拿下闻氏呢。”
末了,又补充了句:“就像这次拿下向家一样,我们父女才是一体的。”
他语气十分自豪,向槐不知道他是为她骄傲,还是得意于养出这样女儿的他自己。
总而言之,恶心至极。
散落的发丝遮挡住她大半张脸,也将其眼底与脸上懦弱神情格格不入的阴
狠,遮挡的滴水不漏。
笑吧,现在笑的有多开心,等到她成功的那一天,就有多痛不欲生。
她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永远别低估一个女人!
……
直到那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家店,宁意仍旧不敢放开了呼吸。
中午月亮想吃云吞,她就近选了一家餐馆在网上下了单,准备到店去取的途中,看到这家饰品店里摆放了一对和月亮阳阳很像的陶瓷娃娃。
结果还没刚进门,就看到了向槐和艾德文。
几乎是条件反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瞬间躲到了置物架后,利用空间视觉差异隐藏身形。
而在听到向槐那句‘结婚是为了获取闻氏机密文件’时,宁意拿出手机,点开了录像……
握在掌心的手机发烫,也是这时才发现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宁意平定了下心绪,打开刚刚录下来的视频,确保向槐和艾德文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录进去,散乱的思绪骤然凝聚在一起,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告诉闻青砚,向槐和他结婚是有目的的!
宁意
理出了一条思路,警惕的环顾四周,透过商场中央的护栏玻璃,看到了那对父女出了大门,紧绷着的弦才稍微松懈了些。
事关闻青砚,总能轻而易举的摧毁她的冷静。
更让宁意感到不安的是,她隐约觉得闻青砚是知道向槐的别有用心……
……
闻氏大楼,总裁办。
宁意没有见到闻青砚,倒是特助秦许细心的接待了她。
“要不您在这儿等等?闻总应该快回来了。”
秦许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心虚。
但凡乔小姐沉下心来认真一思索,就能猜到他在扯犊子。
作为总裁的特助兼总裁办第一高秘,如果连他都不清楚自家总裁的行踪,那他也基本没必要在这儿待着了。
天知道五分钟前大老板那一句‘你替我去见她’,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工作风险。
他既不能像对待缠人的烂桃花那般,冷酷撵人。
又不能像对待求合作的客户那般,不近人情公事公办。
他要温和且保持距离,他要让乔小姐走又不能伤了她的心。
这样的难度堪称秦许工作以来之最,简直怄干了打
工人的心血。
诚如秦许所想,他此刻的苦大仇深宁意尚不能感同身受。
因为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正如他此刻在感慨老板的剥削与无情,而宁意却在担心闻青砚的生死。
在这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思衬了会儿,她长按视频,直接点击发送,在收件人那一栏勾选了闻青砚。
没出三秒,视频发送成功。
宁意盯着对话框出神片刻,忽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