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哪个敢动我?”狄敦一看自己的结局如此凄惨,一时兴起,大喝一声,双睛爆瞪。
“推出去,斩!”林富再次示意手下。
任狄敦贵为护法,人啊一旦被扒下官职,随便一个下人都不会再拿他当回事。
四处立刻涌出六名一等一高手大汉,不容分说,就将狄敦捆个严实,推了出去。
刀起人头落,原来死亡也是这么的简单。
狄敦血淋淋的人头很快送回了大堂,大堂里的人大多沉默无语,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
一顿饭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顿饭后,就只剩一颗人头了。
活在当下,真真实实地教育了众人。
“黄彪可在?”杨天过问。
黄彪身躯一震,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了。”
“鄙人在。”黄彪不得不答应。
“你跟罪犯私下签订合同,该当何罪?”杨天过问道。
“在下知罪,愿当场毁掉合同,不再生效。”黄彪见机行事,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你不觉得有些晚了吗?”杨天过不为所动。
“在下知道现在有些晚了,愿意将一半家产充公。”黄彪擦了擦脑门的汗说道。
“你比狄敦懂事多了......”杨天过笑着说道。
就在黄彪以为没什么事的时候,远远的又飘来一句吓死他的话:“林富处长啊,黄彪的另一增家产怎么办呢?”
“我滴妈呀,杨堂主这是要让我家破人亡的节奏啊,”想到这一点,黄彪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冷汗层层落下,颤抖着双手向杨天过行礼道:“在下也纯属受这狄敦蛊惑才上了当签订合同,这不是本人自愿,还请杨堂主明察!”
“建议参照狄敦抄家后的做法,另一半平分。”林富揣测上意说道。
“我看不够。”杨天过一副趁你病要你命的态势。
黄彪听闻此言,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这时,堂下站着的几个富豪一看此情形,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生怕自己赴了黄彪的后尘,于是几个富豪互相对了一下眼神, 便有一人跨出人群说道:“我们几个愿意为黄彪黄庄主担保。”
“你们是?”杨天过不解。
“我们是这一带的富绅,平时里也很支持矿山的改制,这项改制既有利于我们多攒几份银两,也是宗门的大事,我们自然不改怠慢。至于黄彪黄庄主,也确实是受了这该死的狄敦蛊惑,一时迷了心窍,但幸好还没有造成太大的坏的影响,恳请杨堂主大人大量,放黄彪一马,我们愿意为矿山多捐些钱。”
众监工一看,一个个心里跟明镜似的,有这好事,为什么不占着?纷纷点头,恳求杨天过同意。
杨天过此时内心也甚是矛盾,一方面有意将黄彪赶尽杀绝,以绝后患,另一方面又顾虑杀伐过度,会给其他富豪造成抵触情绪。
就在杨天过内心盘算之际,一旁的郑依说话了:“杨堂主,黄彪黄庄主虽然一时受狄敦蛊惑犯了错,但念在他毕竟还没有造成现实的负面影响,是否可以宽容一二?”
杨天过看着黄彪不语。
黄彪自打出生以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时间过得好慢,他愣愣地呆立在当场,等待着命运对自己的审判。
“黄彪黄庄主,我与你远无仇、近无怨,要怪只怪你与那狄敦走早了一条不归路,我这是为了落实宗门关于矿山改制的大业,而为你实施的惩罚,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愿尽捐家产,只求杨堂主饶我一命。”
“是饶你全家性命!”
黄彪听后,冷汗顺着后背一直往下留,暗自庆幸自己早早表白,不然的话全家老小都将因自己而命赴黄泉,自己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黄彪家产尽数抄没,其院落、地产均归矿山所有,其金银细软折为白银均分当前众人等,黄彪及其家人罚为矿工,待遇与矿工一般。”杨天过最后发话。
黄彪没能坚持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其他富豪均倒吸一口凉气,深感这杨天过果然是个天生的大杀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动不动就家破人亡,幸好自己陷得还不算太深,不过以后对于矿山改制一事千万不能阻挠或变相抵触了。
而那些精明的监工们一个个算计着这一次会议开下来,平白无故又能进账不少银两,确实是个好事情。
“我去,杨堂主牛啊,动不动就是两笔巨款进账了。”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就这么站着就来钱了?”
“这黄彪啊,真是不长眼,杨堂主是能随便得罪的人吗?”
“杨堂主,还有没有需要惩罚的人,我们坚决支持你啊。”
特别是那些平时做劳力做苦工的矿工们,更是似做梦一样,以前无论是监工、富豪都与自己隔着一个世界那么遥远,经历今天这件事情,矿工们也认识到了都是一样的人,都一样贪生怕死,并不是哪个人天生就是王侯,也不是哪个人天生就是圣者,都一样的血肉之躯罢了。
此时,狄敦的人头还在滴着血,原来怒睁着的双眼也已经闭上了。
黄彪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