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终于在这天深夜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东西。
当然,是在目睹了一场年轻人的心事之后。
那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在他看来就是一场矫情得不能再矫情的思量。
他在心里把那两个人好好数落嘲笑了一番。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那两个人看见他此刻对着一个箱子不断的伸手又收回,也一定会做出一样的评价。
叶青对着这个箱子坐了快半个时辰。
沐橙没有把钥匙给他。
她把箱子递给叶青时说:“师父说你自己能打开,为了保险,他把钥匙融了。”
是的,叶青能打开这个箱子。
毕竟,白云阁曾经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开锁师。
而他,是白云阁不可多得的天才。
云白戈会留给自己什么呢,这不会是个空箱子吧,他不会放一箱石头捉弄自己吧......
他被自己脑海里的荒诞想法逗笑,随即又觉得这不是不可能,云白戈那个人也挺喜欢捉弄人。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叶青终于伸手去开了箱子上的锁。
“咔哒”,清脆质朴的声音,让他浮躁不安的心,莫名的沉静下来。
箱子里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
“烂人。”叶青骂了一句。
里面塞满了让他惊喜又惶恐的东西,信和书,还有一个印章。
他先拿起印章,印章上的暗纹是叶子,章上的字是厚脸皮的云白戈给他写的"青"字。
叶青曾拒绝使用这个章。
云白戈问他:“你嫌弃我的字?”
叶青答道:“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倒无所谓,可是这个章子是给阁里其他人看的,你这样显得我很没威严。”
毕竟,这个字上的每一个笔画都有自己的想法。
云白戈敲了他的脑袋,说道:“你用这个章依旧不影响你的威严,才是你的本事。”
总是,云白戈软硬兼施,叶青最后还是用了这个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印章。
印章完好无损,和他在白云阁所用时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云白戈是怎么把这个印章留下来的。
白云阁的规矩是,一旦人死或者退阁,印章也要销毁。
转念想想云白戈能在一群人精眼前偷天换日,把自己的命保下来,那保一个印章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叶青放下印章,拿起最上层的一封信。
“叶青吾弟,吾收一徒,名为沐橙,其性难得,更难得的是,其字与吾有得一拼,一笔一画皆是自由。”
叶青看到这里暗道:“真是脸皮厚,字不好看,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自由随性。”
“气死我了,这丫头简真是放肆,居然直呼我名,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罢了,看在她于我生辰煮了碗长寿面又给我说了好些吉祥话的份上,不跟她计较。”
这封信写的是云白戈和沐澄之间的事,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大事,却让人觉得无比温馨,看得叶青嘴角一直上扬。
信的右下角写了一个“七”,想来这是写给他的第七封信。
叶青从箱子边小心的将手伸到底部,抄起所有信件,一封封打开,果然见信的左下端都标有数字。
他按照数字的顺序一个个排好,从第一封开始读。
“叶青吾弟,不过你现在大概都不愿意认我这个哥哥了。
听看守你的人说,你天天都说要见我,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不过他们要是想让你背锅。
也好,白云阁不太平,我大概支撑不了多久了,只怕到时候不仅护不住你,还要连累你。
白长老的易容术天下第一,就算是崔泠成手下的人也看不出来,你就趁这个机会走吧,开始新的生活,只盼你不要日日记恨着我。”
叶青眼睛蒙上一层雾,他的执念终于得到了释怀,那个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意识到自己有些不争气,忙骂道:“混蛋。”
叶青看完箱子里的东西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阁主。”门外传来声音。
叶青戴上面具走出去:“说。”
门人俯身答道:“昨夜,成王和北护国他们住的地方着火了,死了不少人。”
“哦?”叶青这一个字说得玩味。
崔泠成这一行人都是高手,按理来说一场火伤不了他们。
门人微微抬眼意识到无法看清眼前人的表情时,马上垂眼说道:“死的人之中......有成王。”
“哦?!”这次叶青是震惊又疑惑。
他跟崔泠成算不上朋友,但真要算起来,也不是对手。
不过使明争暗斗了几十年,他突然就这么死了,叶青不免觉得有些恍惚。
最重要的是,崔泠成没有死在自己手里。
他最初创立清野阁是为了云白戈,他想知道云白戈的消息,也想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办着办着,清野阁越办越大,大到已经超出他最初所想。
即便是这样,京城海家之事也依旧查不到任何线索。
这些年他一直怀疑这件事是朝廷搞得鬼,只有这个原因,所有的事请才说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