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非池这一番话,他在心底暗道:
小狐狸一个,怀疑我就怀疑我,非兜一个圈子。
崔泠成是个直性子,干脆说道:
“不要绕来绕去,直说了,就是我手下干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萧非池眼神顿了片刻,很快眨了眨,说道:
“这是自然,只是不知道那个舞女怎的得罪了大人?”
崔泠成抚了抚衣袖说道:
“哼,就是看她碍眼罢了。”
他含糊回答,哪里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爱面子。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不全是为了挣个面子。
他是同当今皇上一起打下江山的兄弟,也是圣上亲封的唯一一个异姓王——成王。
他不喜欢被称作“成王”,旁人就尊他一声“崔老” 。
自从沐橙来到满香楼,他和他的三两好友们就成了常客。
现下已经是年末了,不久就要过年。
他就寻思着过年办个宴会,让沐橙来跳舞助兴 。
有这想法的人不少,也有人跟沐橙提过,但都被拒了。
他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满朝遍野除了南北护国,人人都要敬他三分。
要是旁人听见可以来他府上跳舞那定是欢喜的不得了。
要天天将这件事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
他派人在台下对沐橙提了一嘴,谁知沐橙想也不想就给他拒了。
若只是这样,他也就觉得被拂了面子,万万不会对沐橙下杀手。
偏偏此时有人传出白云阁请她跳舞,还说她也答应了。
说这话的人正是白云阁的人,可知此话不是空穴来风。
崔泠成一听登时火冒三丈,这就不是他的面子的问题了。
站在他身后的可是朝廷,白云阁是什么,是江湖帮派。
沐橙答应了那边拒了他,明摆了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这还是刚来京城,她就又是办学堂,又是跟江湖搭上关系,不免让他多想。
崔泠成向来爱玩闹,不喜欢为朝堂上的事伤脑筋。
可若是真有人威胁到朝廷,他一定会出手解决。
姑娘家嘛,都爱面子,本想找来杨明柏的文章羞辱她一番。
让她关了学堂,坏了名声也就罢了。
没想到小姑娘伶牙俐齿,不仅没让她关了学堂反而助长了她的气焰。
他心一横下了死手 。
也是老天和他作对,搞了这么大动静,沐橙只是腿上受了点伤。
不过话说回来,她终归要靠跳舞起家,只要跳不成舞也就闹不出多大的动静来。
崔泠成不知道萧非池立场如何,也懒得跟他细说,只一句“看着碍眼”敷衍了事。
“那姑娘小小年纪,却能闹出不小风浪,不简单呐。”
对萧非池说完留下这一句话就起身远去。
萧非池站在原地脑中闪过许多念头。
转身去向桌边写下什么,不一会,一只信鸽从他的府邸飞出。
傍晚,收到了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无碍。
看完后,他烧掉那张字条,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如卜厌猜的那样,京城里能做到将已经断掉的柱子靠内力凝起来的人是不多。
不过江湖上能人异士不知凡几,京城里更是卧虎藏龙,要找到却也不简单。
他并不是光凭这一点推断出来的。
那日接到报案赶到现场后,已经有医师来到现场,从舞台上摔下来的几人当中,有一人当场死亡。
李妈妈吩咐下人:“把人埋了,再给家里人一笔钱。”
萧非池当晚派人偷偷将尸体带到衙门。
仵作验尸后说:
“确实不是摔死,是被人震碎内脏后丢下来的。”
这样一来就很好推断出肇事人当时是伪装成这人的身份,在舞台上方静候时机。
舞台倒塌后趁乱将身份换回来。
内力高深的人不知凡几,但精通易容术的人,京城却只有两家能做到:白云阁和成王府。
他知道沐橙和白云阁的交易,便猜测是成王做的 。
随便找个由头派人上门送礼给崔泠成,礼物中有一字条,上面写的是:
听闻成王府有一位易容高手,衙门办案有疑,不知可否前来指教一二。
若那件事不是成王府的人做的,说这句话无伤大雅。
若是成王府做的,他自然知道萧非池话里有话。
不过卜厌是怎么知道他一定知道是谁干的呢……
成王身后背靠的是皇上,他不仅不能说出真相,还要帮忙掩盖。
心中不免苦涩,他做的事从来都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意。
终究是没办法给沐橙一个交代。
而另一边白云戈对这件事情的真相也心知肚明。
他叫来司娘问道:
“你跟门人透露了那晚你与沐橙做的交易?”
司娘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恭敬回答道:
“咱们阁里哪藏的住事,那晚我前脚刚去找沐澄,阁里不少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