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的小方桌。
正前方是一个大舞台,舞台上方用丝绸缠绕悬挂垂下来,偶有风吹起,轻卷起绸带,绸带丝滑柔亮,像少女的手。
舞台两侧竖着烛台,烛台用工艺精巧的罩子罩着,除此之外,四周再无阻挡。
楼里其它地方便是大大小小的房间了,毕竟,这才是这里的精华所在。
二楼房间前走廊上走过几位睡眼惺忪的女子,美的各有千秋。
“问话呢。”小二见面前的姑娘迟迟不讲话,不耐烦道。
“退下,我来吧。”
一位妇人翩翩走来,她仪态不俗,若不是脸上已有了岁月留下的皱纹,远远看着还以为是个妙龄少女。
“姑娘,找人?”妇人笑着问,眼神在她身上从下扫到上,最后目光停在脸上。
沐橙摇头。
自己一个人来满春楼的女子,只有两个目的。
要么就是怒气冲冲找自家的那口子,要么就是……
但是瞧她气质不凡,衣着不俗,想必不会来卖身。
妇人接着说:“我姓李,是这里的主人,你可以叫我李妈妈,是有事吧?”
“满春楼可要舞女?”沐橙问。
李妈妈轻笑一声,端坐在主桌旁的凳子上:
“这倒是稀奇,姑娘们把这里当龙潭虎穴,如今倒是有人自己要进来,若是你来,我自然是敞着大门欢迎。”
李妈妈端详着她的脸,光说这张脸,较之她这的其它美人,单看倒是显得寡淡,妙就妙在这样一张脸却越看越好看。
肤若凝脂自是不必说,最重要的是她只要站在那,就是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让人不自觉想要看她,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引人注意。
李妈妈的眼睛看过多少人,随便扫一扫就能判断出来这人能不能讨客人欢心。
眼前的这个人让她出高价买,她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还是上赶着来。
“那谈谈条件吧。”沐橙说。
李妈妈用扇子点了点她旁边的桌子,示意她坐下聊。
她也不扭捏,拉开凳子坐下。
“我这儿的规矩是一夜陪客的价格我定,归我,客人另赏你的,归你。”
听李妈妈这话的意思,是完全没有把她那句话的重点放在“舞女”二字上,只把她当青楼里的其他女子一样对付。
“我的意思是,我只当舞女。”她强调了一遍。
李妈妈本来上扬的嘴角霎时放下,语气也变冷:
“我满春楼的舞女可不是好当的,不是仗着自己有点容貌,扭两下腰就能站上那个台子的。”
“本应如此。”
沐橙也不意外,说完这句话,就向舞台走去,想靠它吃饭,自然要有服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