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听见这句话,眼里多了几分欣赏。
见她上台,也不阻止,挑了挑眉,坐朝舞台。
沐澄在台侧站定。
她今日并未过多装饰,拔下头上的发钗,及腰长发泻下。
双手轻提前裙,向前大跨几步,前腿一吸,后腿轻蹬,面朝前跃向空中。
直直在空中展开双腿,做出了一个大跳,恍惚之间似在空中停滞了几瞬。
她的裙摆像在空中绽放的芍药,绚烂明艳,她的发丝也随动作上下起舞。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双手展开,像一只在空中翱翔的仙鹤,优雅又自由。
此刻脚下的地方不是一方舞台,而是无边的田野,广阔的天地。
纵然李妈妈这一生见多识广,此刻也被震惊了。
寻常的舞女单说在平地上做个一字,还能折腰,就可以算是上等舞女。
她不仅二者兼备:能下一字,能下腰。
还能在空中做,更难得的是动作柔软好看又不失刚劲。
“真是捡到宝了。”
她心里想着,但面上不显,招呼了店里小二过来:
“去把乐师叫来。”
小二也看见了刚刚那一幕,自然不会多话,麻溜的去喊了乐师来。
“要什么曲子?”李妈妈问。
沐橙不知道有些什么曲子,回了句:“都可。”
台下众人听见这话又暗自佩服,感叹她言语举止中都透露出自信。
一曲过后,技惊四座。
店小二瞪大了眼睛,如木头般立在台前。
乐师在心中暗暗赞叹:真是绝佳的舞者,能随乐而舞,又不拘于乐声,舞蹈优美且随性。
听到乐声出门,趴在栏杆上看她的姑娘们,把妒忌之心写在了脸上。
座位上吃饭的客人没花一文钱就享受了一场视听盛宴,心里乐开了花。
李妈妈脸上又浮现出之前的笑容,极力压着语气中的兴奋:
“谈谈价格吧,有什么要求,也一并提了。”
这次二人不在大厅谈话,而是被李妈妈引到一个房间里,你来我往,谈了足足半个时辰。
这个地方的舞蹈,不是柔美有余,力量不足,就是直上直下,毫无美感。
沐橙本就有前世十四年的积累,更何况学的还是历史沉淀下来的精华。
又因为练了内力之后整个人轻盈了不少,做一些有难度的动作已经信手拈来。
在踏入满春楼就有直觉:这个事一定能成。
一桩事了,压在沐橙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回家路上,心情无比舒畅。
听得人声如乐,悦耳动人,望见白云似浪,干净自由。
远处传来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平常觉得吵闹的锣鼓声此刻也十分应景。
她这才意识到今天的街道人比平常多了许多,街上的人默契的在两侧排成一排站定,将街道中间空出来。
许多女子提着装满花篮子,伸长脖子踮着脚往街道后面望着。
还有些人带着锣鼓,一个个都在路边仰着脑袋往锣鼓声发出的地方盼着。
“姑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她问站在身旁的女孩。
“殿试出来了,状元游街呢。”那位姑娘头也不回的对她说。
怪不得这么大的声势呢,她记得以前历史上讲的春闱都在春天,殿试怎么样也会在上半年。
现在都十月份了,她怎么也没联想到状元游街这上面来。
“铛~”锣声越来越近。
只见一个队伍浩浩荡荡缓缓而来,最前面是手持锣鼓的开路者,后面跟着几排穿着官服的侍卫。
中间走着一匹高大的红鬃马,配着金鞍,十分神气。
马上的人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上拿的明黄圣诏,气派非凡。
马后面又是几排侍卫,队伍后还跟着许多沾喜气的平民百姓,整个队伍浩大又有序。
“新科状元驾到~”队伍前列的人扯着嗓子一声声地喊。
一时之间街道两侧早早准备好的锣鼓全部敲打了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提着花篮的姑娘们满脸春意的将花一朵一朵的抛向新科状元。
状元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着街道两侧的人微微点头,眼神扫过,在看到人群某处时,目光停留了片刻。
“是他?萧非池?”沐橙此时也看清了马背的那人。
想不到,不久前坐在一起讲话的人居然会是新科状元。
“这就更好了。”沐橙在心里欢呼。
她正愁没办法和朝廷的人搭上线,一起去救人,不曾想萧非池就是新科状元。
看路旁百姓们的架势,只怕不少人都是为他而来,当真是鲜衣怒马,风光无限。
喧闹街道的另一边,在几个角楼中立着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这几天,这家茶馆是许多京城百姓的新宠。
“老胡,那书真是个女子写的?”一位年轻姑娘坐在椅子上跷着腿,望着天,晃着脑袋漫不经心问道。
胡先生皱眉眯眼说道:
“小姑奶奶,我回答过很多遍了,你不要再问了,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出人家的身份,告诉你已经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