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独自一人在石碑面前定定站着,半晌未动,上面的字迹看的张陵心头复杂。
此刻张陵有些无措,脑海里没有丝毫石碑的记忆,但是站在面前却总能感受到一丝悲凉,字迹很熟悉,因为那就是张陵的字迹,前世的字迹。
在大殿看到剑鞘之时,张陵就觉得一丝莫名熟悉,但只是眼熟。通俗的说就是经常看到一件物事,但这件物事不是你的。
“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张陵低语
“什么缘故?人是教的,你说是什么缘故?”沧澜冷冷传音
张陵一愣“我教的?兰陵老人是我教的?怎么可能!”
“拔剑”沧澜继续冷冷传音。
张陵回神,看到一旁静静伫立的长剑,走过去连鞘拿起,穿过剑身风痕,手掌轻抚剑柄,其上纹路极为熟悉,但就是没有丝毫记忆,这怪异的感觉使得张陵有些皱眉。
右手抽出青黑色长剑,左手仿若本能一般屈指轻弹剑身,一声清脆剑鸣奏响,体内剑气猝然而起,在周身形成一个巨大的风雪场域,虽身在潭底,但是无数雪花仍洋洋洒洒的无视潭水,飘然落下。
张陵不语,心头闪过这一式名称—弹剑啸歌.....?
“弹剑啸歌,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剑宗清锋秘传,取体内剑气做盾,以攻代守可挡世间各招,剑气不灭,盾不散。”
“张陵,现在你还说的出不知道么?”沧澜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贫道.....真的不知道啊”张陵有些茫然。
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但就是没有记忆,90年的人生经历了然于心,并无任何割裂感,说明记忆没有问题。前世的记忆也被深藏,本以为与此世毫无关系,但是到了此处,看到石碑上的字迹,张陵也是心头惶然。
沧澜再不做声,张陵运起遁法,鱼影一闪,出现在谭边。手中仍然提着那只长剑。
长剑刚出现在龙渊,四周风雪一滞,倏而猛地四散开来,仿佛此剑周身不容风雪留存。
“看到了么臭道士,碧空魂断,当年兰陵客铸此剑为念,一为立下剑宗道义,一为思念故人。”
“世人皆以为是在思念李太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思念的是个什么货色。”沧澜冷冷道。
张陵默然无语“剑宗可还存有书册记载?”
“嗤”沧澜冷笑“你与兰陵客在这个鬼地方待了十年,那时候纯阳还是一个人,何况是你剑宗。记录有,拔出你的剑,将剑宗各招尽数施展。本尊不信你没有丝毫印象!”
“拔剑!”沧澜眼神冰冷,看着张陵。
张陵叹息,慢慢抽出长剑,轻弹剑身,风雪场域再现,脚下一点,飞身飘然而起,悬浮半空,周身三丈剑气如雨雪纷纷而下,将身下空地击打的千疮百孔,三息之后又以雷霆之势抱剑下坠,周身剑气弥漫,刹时将三丈方圆的碎石尽数崩飞。
“高峡流云,人随飞鸟逐云去,又携风雨抱剑归。”张陵轻吟
沧澜淡淡道“清锋秘传-霜天急雨”
张陵收剑归鞘,做拔剑姿,剑身缭绕的风痕顿时张狂
“藏风-流云!”
“锵”长剑斜切出鞘,扯动剑身风痕,一道剑气跨越一丈距离,在末端形成一道一人多高的剑气龙卷,飒飒作响,绞碎无数风雪...
沧澜冷笑“狂歌秘传-藏风流云”
“哎”张陵不在出招,叹息一声“贫道似乎真的是很神秘,但是贫道也真的一无所知”
“在谷内修行之时就觉得不一般,非是贫道自夸,此身90高龄修为仍能一日千里,贫道也不可思议,后来发现那个铭刻了道祖身影的玉简,更是茫然。这般宝物,虽然作用不大,但意义非凡,能得到此物,身份注定非同一般。”
“后来得遇沧澜君,虽然充满了意外和自然,但是贫道仍然感觉仿佛有一支无形的大手,推动你我相遇。”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沧澜冷笑不已,气氛有些冷寂,莲蒂柳娘手拉手有些怯怯的看着张陵沧澜二人。
沧澜倏而轻笑“谁的手笔?妾身突然不想说了,谁知道是个什么狗东西的手笔”
张陵嗤笑“沧澜君你要这么说,贫道可就知道了,你这表情就差指着贫道鼻子说-就是你这狗东西。”
“排除一切不可能,那最离谱的答案也是最正确的答案。”
“对么”
“所以是贫道在布局?”
沧澜幽幽叹息“是啊,是你在布局,也是你以身入局。”
噼啪!
一声惊雷在二人头顶炸响,张陵一阵毛骨悚然,仿佛有大恐惧临头。沧澜无所谓的摆手“看到了么,这就是你以身入局的后果”
“身不由己,你后悔么?”
张陵不语,随后轻笑“若是贫道布局,又以身入局,那么就不必论后悔与否,不成功,便成仁罢了。”
沧澜一滞,看着张陵面带笑意,叹息道“你还是这般执拗......”
“随你吧,待因果已了,你我两清”
张陵挑眉“自当如此”
“那好吧,道长,妾身打算在此沐浴,你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