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树干的末端,树干上长满苔藓。黄牙的窝就在树干下,在那里听不到老猫们的谈话,但武士们只要在巢穴里面便可看到她。火爪只能看到一团灰毛,随着熟睡中的呼吸而上下浮动。
灰爪、沙爪和尘爪先后走出巢穴,乌爪跟在最后,他神情紧张,瞅了一眼会场后才走出来。
尘爪说:“今天还要照料那个邋遢的老东西,嗯?我赌你今天想和我们一道出去训练。”
火爪起立抖去身上的灰土,根本不打算为尘爪的羞辱而生气。
灰爪说:“别担心,火爪,蓝星不久就会给你补上这些课的。”“也许蓝星认为宠物猫最好应待在营地照顾病号吧。”沙爪说着,扬起脸轻蔑地看着火爪。
火爪决定不理会她的揶揄,说:“今天白风教你们什么呀,沙爪?”
沙爪得意扬扬地回答:“格斗训练。他将教我们一名真正的武士是怎样进行战斗的。”
灰爪说:“狮心带我去巨悬铃树那里练习攀爬。我现在就走,他在等我。”
火爪说:“我和你一起到沟上去,我得为黄牙准备早餐。你来吗,乌爪?虎掌一定制定好了训练计划在等你。”
乌爪叹口气点了点头,随灰爪和火爪走出营地。尽管伤势已完好如初,但他似乎仍对训练发怵。“给。”火爪说着,在黄牙身旁放下一只大老鼠和一只燕雀。
黄牙大声说:“我正饿得发慌呢。”火爪外出捕猎回来时她原本还在睡觉,但闻到猎物的香味后她立刻醒来坐起身。
她低头贪婪地大口吞咽火爪的供奉,体力的恢复令她胃口大开。她的伤口愈合良好,但脾气依然暴戾且喜怒无常。
吃完饭,黄牙抱怨说:“我的尾巴根痒得钻心,但我够不着,你能帮我清理一下吗?”
火爪耸耸肩,俯下身子开始清理。
他咬碎粘在黄牙尾巴上的泥团,瞥眼看见一群小家伙正在附近灰土地上打滚。他们装模作样地吓唬对方,嬉戏打斗,有时还相当激烈。在火爪为黄牙进行梳理的时候,后者的双眼似闭似合,看着玩耍的幼崽们。使火爪惊奇的是,他的牙齿感觉出黄牙脊背上的肌肉很僵硬。
他听了一会儿幼崽们的尖叫大喊声。
一只小虎斑猫骑到一只装扮成影族族长的灰白色的幼崽背上,说:“尝尝我牙齿的厉害,断星!”两只幼崽边扭打边向高岩方向靠去。突然,那只灰白色的幼崽奋力一跳,将背上的小虎斑猫甩了出去。随着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那只小虎斑猫摔在黄牙的身上。
黄牙立刻跳起身,毛发直立,歇斯底里地骂道:“滚开,你这毛毛球!”
那只小虎斑猫瞅了发怒的黄牙一眼,夹着尾巴就往回跑,躲在一只母虎斑猫的身后。那只母猫正隔着会场远远怒视着黄牙。
那只灰白色的小猫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然后,他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退回到育婴室。
黄牙的反应使火爪十分震惊。自从他们初遇时的那场恶仗以来,他还没有见过黄牙这么发怒过,现在她的眼里正闪着怒火。火爪小心地说:“大概幼崽们被圈在营地里憋得难受,他们总是闲不住。”
黄牙大声嚷:“我不管他们闲得住闲不住,只要他们别来烦我就行!”
火爪忍不住好奇地问:“难道你不喜欢幼崽?你自己生过幼崽吗?”
黄牙没好气地说:“难道你不知道医生不能生育吗?”
火爪壮着胆子问:“但我听说你原来是一名武士啊?”
黄牙厉声说:“我没有孩子!”她一下子将尾巴从火爪嘴里抽回,站了起来。“不管怎样,”她的声音突然放低,几乎带有渴望的意味,“孩子们在我身边总会发生些意外。”
她眼神忧郁,将脸颊枕在前爪上凝视前方。接着她肩膀一沉,发出深深的叹息。
火爪好奇地看着她。她是什么意思?她的那番话是认真的吗?这很难说得清楚,黄牙的情绪总是转变得太快。他自我解嘲般耸耸肩,继续帮她梳理。
火爪梳理完毕后告诉她说:“有两只虱子我挑不出来。”
黄牙揶揄说:“我倒宁愿你不去管它们,笨蛋!我可不想在屁股上嵌进两只虱子,多谢了。问斑叶要些老鼠胆汁涂在它们上面,它们遇到胆汁就会松开嘴了。”“我现在就去取!”火爪说,心里很高兴可以避开这只脾气古怪的老猫,更何况,去见见斑叶也不是什么苦差事。
他走向金雀花通道,身边不停有叼着树枝的猫经过。就在他为黄牙梳理的时候,整个营地已经动了起来。自从蓝星当众宣布风族消失以来,营地里一直便是这般忙碌的样子。母猫们用树枝树叶充塞育婴室周围的绿色围墙,以确保营地入口是进出往来的唯一通道。其他的猫则在营地周边工作,填补好灌木丛中的每一处漏洞。
即使是老年猫们也没闲着,在地上刨出了一个洞穴。武士们排好队,身边堆着新鲜猎物,等待放进新刨出的洞穴里。大家都在全力以赴保卫营地的安全,确保供应充足。
如果影族来犯,雷族将依托地势,坚守营地。他们决不能容忍自己像风族一样被别人轻易地赶出家园。
黑条、长尾、柳帝和尘爪正静候在营地入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