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年哼唧两声,没再逗他,便将所见倒豆子似的全盘托出。
毕竟仅凭他一个人,要想找到嫁妆所在,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况且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阴招的陈玉晓。
说罢,还有些洋洋得意,“聪明不?”
十八岁的少年再怎么有城府,也不过是个刚初升的小太阳,未经过社会的磨砺,话语间总还带着难掩的稚气。
“略胜一筹。”瞥见少年后脑勺的小旋涡,没忍住伸手蹂躏起来。
头发有些长,到脖颈的位置,摸起来软软的,不扎手。
头顶一重,陈丰年有些不满的晃了晃脑袋,试图将那只作恶的手甩下来,冲祝允怀龇牙咧嘴。
“别闹,长不高。”
“你多少岁了还想着长高?”
“我才十八,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老哥。”他特地咬重了老这个字眼,其实陈丰年不算矮,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搭上少年欣长的身形与姣好的比例,犹如松柏般挺拔。
眼神里的不满却在阳光的折射下好似化作一抹娇嗔,莫名惹人心动。
祝允怀无奈,声音听上去夹杂着一丝委屈,“你第一天还喊我小哥,怎么今日就不认人了。”
陈丰年瞪了他一眼,险些崩塌了自己立的乖巧人设。
这人真他妈欠收拾,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别嘴贫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嫁妆到底藏在哪里。”
“还有,今晚总要见见那位鬼怪的庐山真面目。”
鬼怪长什么样,为什么要养柳招鬼,嫁妆藏在哪里。
还有陈玉晓,这个女人不得不防。
祝允怀眯了眯狭长的眸子,陈丰年先他一步迈步,盯着地上陈丰年修长的影子,忽而前方传来一道熟悉的少年音。
“走啊,愣着干嘛,想让我一个人做苦力?门都没有。”
脸上转为笑意,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扬起声冲前方道:“我可没这么想。”
说罢,便立马抬脚紧跟了上去,手不安分的搭在陈丰年的肩膀上,一副两人好兄弟的模样。
陈丰年也懒得搭理他,又恢复了平日里乖巧的模样,“我们现在去哪里找?”
估摸着太阳所散发出来的光,现在应该离日落还有两三个小时。
留给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祝允怀也收起了他那副嬉皮笑脸,神色突然有些凝重。
“确实不好找,据我所知,女子嫁妆可不止那些金钗珠宝,还有家具等东西,这么久了,说不定那些嫁妆早已融入宅子,与其他物件混淆起来。”
况且这些嫁妆本就是李至夫妻二人自己打拼赚来的,自己的东西哪分的那么清楚。
“不过,既然镜子对他们而言那么重要,想来嫁妆里的铜镜也会细细收起来。”
毕竟镜子也是养鬼的重要一环。
对啊。
“镜子是养鬼的重要一环,那反其道而行之,是不是能从鬼身上找出铜镜的线索?”
陈丰年感觉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灵光一闪,嘴比脑子反应还快。
“有可能。”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只未有活人见过的鬼怪。
欲解其谜,必究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