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玉晓的盛气凌人，被逼问的婢女就好像个鹌鹑似的，畏缩着身子，蠕动了下唇瓣，好半晌才摇头。
“奴、奴婢真的不知道，道长莫要再问了。”
陈玉晓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她的时间不多了，容不得其他人浪费，语气又带上了几分不耐。
“你们这些在宅院里伺候的怎么会不知道？我劝你不要玩这些把戏，是你们主人请我们来调查，做奴婢的还是配合些好。”
那婢女都快哭出来了，她连忙伏在冰凉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祈求道:“主子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个端茶送水的，道长还是去找找别人吧。”
找不到线索，气的陈玉晓恨不得踹她两脚，平时就要提心吊胆的装傻，好不容易得空了在这里屁都问不出来一个。
陈丰年在暗处看着这一幕，咬了咬食指指尖。
陈玉晓果然是装疯，不过她为什么要找净娘的嫁妆？
她所做的这一切定是为了线索，难不成……
铜镜就藏在净娘的嫁妆里？
陈丰年眼中闪过异色，他忽然想起，祝允怀说过，每个出嫁的女子，嫁妆中都带着一个铜镜。
“见证了其从未出阁的少女到为人妻。”青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盘旋，经久不散。
净娘虽与李至白手起家，但结为夫妻是李至就算是走形式也罢，定会为夫人添置嫁妆。
而铜镜是必不可少的。
说不定，那枚铜镜，就是这些镜子里、“最特殊”的存在。
陈丰年忽然有些想笑，他们这些人明目张胆的搜寻了这么久的线索，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孤军奋战偷偷摸摸的找来的关键。
得亏没让王菲菲那两个傻蛋把人毒死了。
他果然没看走眼。
“行了，看你这样子也问不出来什么，走吧，不过今天我找你问的事不准再告诉第三个人，否则别怪我下手狠辣。”
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充满了威胁，她倒也不在意杀一个npc，只不过尸体处理起来太麻烦了。
而且这个世界格外注重因果轮回，轻易杀人的下次无异于王菲菲和简杏那两个蠢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刘子成他们不直接杀害幸存者，反而要弯弯绕绕的借刀杀人。
陈玉晓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殊不知刚才的对话早已落入了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那婢女见人好不容易放过她了，连忙端起地上放着的盘子便离开了，头也不敢回一下。
陈丰年见得不到什么信息了，猫着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现场。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觉得今天真是幸运到家了。
连着回去的路上，都忍不住哼起小曲，哼的却是十岁小孩都已经不听的两只老虎。
见少年面上难掩的喜色，祝允怀有些好奇，忽然贴近少年的耳朵，“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知怎的，回来后陈丰年总觉着自己有些异常兴奋，喝醉了似的，搭上面前青年的肩膀，半掂着脚，同样凑到耳朵前，吹着气，“小、骗、子、露、出、马、脚、了。”
祝允怀心头一怔，时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般，耳根莫名红了起来。
耳朵痒，心也是。
他尽量克制自己，使声线听起来与往常无异，企图用笑声掩盖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声，“哦？谁是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