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越来越稀薄,秦烟站在薄氏的大门口,哪一张明艳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像是无动于衷。
江云晚哭的厉害:“秦烟,你好好想想,薄家家大业大,作用千亿资产,你和薄云深本来就是夫妻,如果你想回去的话,你现在身上的骨髓能够捐献给薄云深,你要回去,他们肯定举双手赞成的。”
“你去求求薄云深,明川和他也是一家人啊,媳妇儿的亲弟弟,薄云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秦烟拧着眉心,她一向厌恶这样的人,赶鸭子上架一样,从来只在乎自己的心理感受,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生活。
“江云晚。”
秦烟的声音平平,古井无波一样,在空旷的薄氏门口,荡出来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死寂。
江云晚心里一突,猛地咬住了唇角,她下意识的抬头,秦烟高高在上,她只能看见了秦烟那精致好看的下颔,竟然连她脸上,一丝表情都看不见。
她心里有一种诡异的预感,秦烟不会同意的,她不会救秦明川了。
“我告诉你,秦明川之所以敢在桐城这种权贵云集的地方,公然在酒吧里和人大打出手,都是你把他惯的无法无
天!”
“我……”
她眨了眨眼睫,心脏紧缩,喉咙里宛如哽了一块铁球一样,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你?你把他教的这么有底气,应该早就想到会有今天,你能把我妈在医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还没本事从一个纨绔手里,救出来自己的亲生儿子么?”
秦烟这句话说出来,江云晚的瞳孔猛地缩了缩,似乎是不可置信,带着点惊恐和惧怕。
秦烟忽然笑了。
她妈妈死的时候,秦氏在桐城正是风光无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说她是死于病重,就连秦时成也深以为然。
江云晚肯定是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没什么重要的。
“秦烟,你就算是不愿意救我儿子,也不至于要给摁这么大一个罪名!杀人是犯法的,我可不敢。”
秦烟对江云晚的话一笑置之,她绕开跪在薄氏大门口的江云晚,直接离开。
膝盖软就跪吧。
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是自顾不暇,一旦去找薄云深,就不是谈判,而是妥协。
已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人,哪怕是那个深渊已经被人重新布置成温馨环境优美的人间仙境,但是让她重
新回去,她依旧会不由自主的打从心眼里胆寒。
她找到车子,直接开着车子去了暮色,刚点了一杯酒,就接到了陆翊的电话。
“在哪儿?”
秦烟说:“暮色。”
“喝酒?我去找你。”
闻言,秦烟低头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她顿了顿,秦烟从薄氏出来的早,现在还是正常的工作时间,陆翊现在应该还在上班才对。
“你来做什么?现在又不是休息时间。”
陆翊在电话里笑了:“秦烟,你应该清楚才对,顾三在圈子里风评不好,秦明川得罪死了他,秦氏现在可没有什么工作给我过,之前的订单,合作商纷纷解约,后来的产品,也都堆积在仓库了。”
陆翊还有一点没有说,银行闻声而动,直接上门催债,秦氏的资金链再度断裂,哪怕是毁约的合作商付了高额的违约费,也不够秦时成周转,秦氏破产,或许就在下一个瞬息之间。
但是这个时候,他这个总经理也忙不起来,真是要忙的还是秦时成不是?
他唇角翘了翘,掐断打电话开着车去了暮色,秦烟就坐在吧台上,女人眼眸惺忪,纤细的身影,让周围的男人都蠢蠢欲
动,就连陆翊也不由自主扯了一个领带。
在她身边坐下,陆翊点了点吧台,低声说:“来一杯普通的鸡尾酒。”
甚至是连名字都没有说,陆翊看上去是要聊天,而不是陪着她买醉了。
陆翊知道的事情,秦烟自己心里也能想象的到。
他在秦烟身边坐下来之后,就一个字都没有说,秦烟葱白的手指,捏着酒杯,目光幽远,显然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
她脸上画着淡妆,与重金属音乐的环境格格不入,竟然给陆翊一种超脱凡尘的感觉。
秦烟好长时间,才发现陆翊过来了,她顿了一下,低声说:“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其实上,他点的一杯鸡尾酒,已经下去了半杯了。
秦烟也没有戳穿,点了点头,她歪着头,低声说:“我该不该去救明川?”
“你这个问题,从某种程度上说,其实和该不该嫁给薄云深,是差不多的道理。”
秦烟呼吸一滞,她从陆翊的瞳孔里,看见了浅淡的笑意。
真的很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来。
“秦烟,你清醒点吧,薄家和顾家百年世交,顾三从小到大,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就算是顾
三不计较,顾家二房也绝对不会放过秦明川的。”
“秦时成在你妈妈头七没过的时候,就和江云晚在一起了,这么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你们之间早就已经是界限分明了,顾家就算是看在薄家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