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秦时成为了救我,被那些人打的重伤昏迷,肋骨差一点点就穿进来肺腑里。”
秦烟闭了闭眼睛,陆翊本来以为秦烟是要哭了,但是他侧过头,看见秦烟眼睛里,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
“我妈总说,让我长大了好好孝顺我爸……”
陆翊噎了噎。
“秦烟,你应该知道,秦时成是不是伪装的……”
秦烟抬起手,一口抽掉了自己酒杯里面的酒,拎着外套往外走。
“秦烟,你去哪儿?”
“回去睡觉。”
……
隔了一夜,秦烟从星月湾醒来的时候,外面下了雨,鹅绒一样,一直撒到了人的心里。
秦烟吃早餐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秦时成。
上高中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拨打过这个电话号码,但是一个都没能打通。
已经很久很久,秦烟没见过秦时成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秦烟迟疑了一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点了接通。
秦时成没说话,她只能透过话筒,听见他薄薄的呼吸声,听上去格外的衰老。
“有事么?”
秦烟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心软,她先声打断了平静,问出口。
“糯糯。”
秦烟心口猛
地一跳,这是秦时成给她取得乳名,秦烟五岁之后,就不让秦时成叫了。
那个时候,不管是趋于表面,还是真真实实的,秦时成一直都是声线温柔的这么叫她,秦烟小时候被他气的跳脚。
她抿着唇角,心里料定了,秦时成肯定是要来攀关系,套近乎的,说不定还是江云晚让他这么做的,只要她口吻冷个几秒,秦时成肯定是要和江云晚一样,威逼利诱……
秦烟没开口,秦时成的声音愈发晦涩:“糯糯,我昨天晚上去看了明川,没见到人,不过看守所里我有一个认识的人,是咱们的老乡。我听他说明川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秦烟一滞。
秦时成低声说:“公司这两天就要宣告破产了,我……”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这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事情!”秦烟恨声开口:“秦时成,从我妈死了之后,你就对我没有了抚养之恩,我不会帮你的,你混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活该!”
“我绝对不会心软的!”
秦烟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也不在乎秦时成是什么表情,换了一身衣服,就打算去公司。
薄氏最近正开发了一
个新项目,秦烟亲自盯着,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更是不能自己先乱了。
秦烟浑浑噩噩的上了一上午的班,她脸色不太好,外面天气很凉,秦烟脑袋很沉,开会的时候更是走了一下神。
到了中午,秦烟才发现,自己发了烧,高烧。
她吃了一片退烧药,没起到什么作用。
到了下午,秦烟的脑袋更加的沉了,她瞳孔涣散,意识都有些无法集中。
……
薄云深是因为顾瑾言的电话醒来的。
他身体越发羸弱,但是男人的眼神不见半分柔软,紧促的眉头里还残存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仪。
“老薄,你醒了么?”
他掐了掐眉心,冷酷的开口:“说事!”
“你的小舅子,打了我二叔的命根子?”
薄云深眉梢浅淡,顾家二房不成器,而且向来会捅娄子,说实话,薄云深并不放在眼里,他唇瓣翘了翘,低声说:“那你二婶岂不是该感谢秦明川?省了你二叔出去拈花惹草了。”
“噗——”顾瑾言正在喝水,闻言全都差点没喷出来,他拿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唇角,笑着说:“老薄,你这心思是不是太龌龊了点?”
“嗯?”
薄云深忽而一笑:“你说的这么直白,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顾怀生难不成还有第二个命根子……”薄云深说着一顿,顾瑾言笑着接了话:“可不是,我说的是顾三。”
顾三不仅是顾怀生的命根子,还是顾老爷子的心尖宠。
他顿了顿,接着说:“老薄,我要是没记错,你和嫂子似乎是离婚了吧?我说你小舅子,你就知道是秦明川,你这种自我代入,嫂子知道么?”
薄云深向来心比天高,闻言,他不屑一笑,似乎没有听到一样。
“你说的秦明川和顾三怎么了?”
“秦明川打断了顾三一条腿,顾三现在还在医院里。”
薄云深眼角里深邃浅薄了点,顾瑾言丝毫不知,低声说:“秦明川现在人在看守所,顾三放出话来,说如果秦明川如果不断一条路,不可能全须全尾的出来。”
薄云深冷呵一声:“顾家可真是权势滔天啊,罪名定了么,立案了么?直接把人带进了看守所,顾老爷子这是打算拼着晚节不保的危险,也要给你三弟出这一口气么?”
顾瑾言拧了拧眉心,低声说:“老薄,你这话怕是有失偏颇吧。你这小舅
子打断了顾三一条腿,顾三不肯私了,这种案件警察不比咱们清楚?”
薄云深没开口,顾瑾言说的不错,而且,薄云深直觉,顾瑾言的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