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予看着四周袅袅升起的白雾,心中很是狐疑。
上次在梦里见到这种白雾,她就和岁宴双双来了一次原始森林半日游,这次肯定也不简单。
身后传来一串脚步声,她转身望去,岁宴正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岁宴走到她身旁,伸出手牵住她,往白雾中走去,“走吧,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学着接受。”
花予点点头,谜团终有解开的一日,她现在也不用过分纠结,反正这白雾对他们没恶意就是了。
不一会儿,白雾越来越浓稠,将他们紧紧包裹在里面,紧接着画面一转,白雾瞬消,取而代之的是寂静幽深的树林。
森林中云雾弥漫,并不浓稠,伴着枯树绵延至森林深处。
借着苍白的月光,隐隐约约能看到不远处的起伏山丘,但全都朦朦胧胧的,像是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
偌大的森林却诡异的安静,再配上影影绰绰交错的树枝,让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好似有神秘在飘荡。
她刚想张嘴问问岁宴有什么想法,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声,如同电影里的丧尸一般。
花予默了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尝试着叫岁宴的名字,“嗬嗬……”
她惊了,自己这是变成了个什么物种?!
她刚想转头看看岁宴,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却发现脑袋也僵硬得活动不了。
花予有些崩溃,“嗬嗬嗬嗬——!”
“别叫,”岁宴走到花予面前,捂住她冰凉发青的嘴唇,“大晚上的,怪渗人的。”
花予怒:“嗬嗬嗬嗬嗬嗬嗬?!”(你以为我想这样?!)
“好了好了。”
岁宴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却揉掉几缕秀发,他的神情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花予的发根那么脆。
半晌过后,岁宴不动声色地把头发往花予身后一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穿着黄色粗布道袍,腰间别个铃铛,手里拿着小阴锣,凑到花予面前仔细观察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发青的嘴唇,还有露在黑袍外面的暗紫红色胎记般的东西。
“我不确定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人。”
花予努力转动僵硬的眼球,给他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嗬嗬嗬嗬嗬嗬嗬!”(我可谢谢你哈!)
“我的扮相应该是个道士身份,不过我现在没有相关的记忆。”
岁宴扯了扯身上的道袍,却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在铃铛声响起的瞬间,花予的身体不可控制的往前蹦跶了一下。
弹跳力甚是惊人,连袋鼠见了都得跪下来认大哥!
花予呆了呆,眨了眨唯一可以活动的眼睛,新技能解锁成功,她好像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岁宴身上的道袍、铃铛(摄魂铃)、铜锣(阴锣),这明显是赶尸人的标配。
还有铃铛一响她就跟着蹦跶,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那个被赶的小僵尸……
岁宴好像也发现了盲点,抽出腰间的摄魂铃,对着花予试探性地摇了摇,花予被迫蹦跶了两下。
“这是赶尸?”
岁宴能知道这些还要感谢花予,前段时间她丢下他跑去湘西学赶尸,他为了多了解她的喜好就查了查赶尸这个行业。
没想到居然能用上。
花予:“嗬!”(昂!)
岁宴又问:“那你现在是小僵尸?”
花予:“嗬!”(昂!)
岁宴伸出食指稍微拉低花予身上穿的长袍,指着上面暗紫色的东西说:“那这些应该就是尸斑了,看样子你应该死了有几天了。”
花予:“……”
“那我们现在是人鬼殊途?”
岁宴不知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心脏有些刺痛。
他沉默片刻,双手合十用力地搓了搓,待到发烫之后,才捧住花予冰凉的小脸,慎之又慎地轻轻揉了揉,“放心,你还是我老婆。”
花予眨眨眼,说不感动是假的,没想到岁宴那么重视夫妻关系,她都变成这个鬼样子了居然还认她做老婆。
要是她俩身份互换,照着她这个没良心的,看在夫妻关系的份上最多就是刨个坑把岁宴就地埋了……
“好了,过不久天应该就亮了,死尸客栈我暂时还不知道在哪,我不知道你怕不怕日光,但保险起见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一避比较好。”
岁宴不敢揉花予的发顶了,生怕给揉秃了,也不敢弹脑瓜崩,生怕弹破了,只能轻轻捏捏她的小翘鼻。
他看着手里的摄魂铃,有些发懵,他虽然了解了些有关赶尸的信息,但具体的东西还不清楚,更何况这是实操。
花予像是看出了他的困惑,张嘴“嗬嗬”两声。
岁宴指着摄魂铃猜测道:“你是说让我尝试尝试?”
花予:“嗬嗬!”(嗯嗯!)
岁宴暂时也没想到别的办法,只能试探性地摇起了铃铛。
花予立刻不受控制地向前方大跳而去,直挺挺地向一颗大树撞去,惊恐大叫,紧闭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嗬嗬嗬嗬!嗬嗬嗬!”(啊啊啊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