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大花这坑人的本事可是尽得他们几个师兄弟真传,他怎么就毫无防备地吃她给的拌燕麦了呢?
老医生也是大跌眼镜,半晌才憋出几个字:“……过期的东西怎么能给孩子吃呢?”
花予的头低得更低了,声音更小了,“我这不是怕浪费了吗。”
老医生&燕京雲:“……”
老医生看向燕京雲变得慈爱起来,小声问:“小家伙,你多大了?”
“我?”燕京雲狐疑地指向自己,见老医生点头,他哪知道自己这个鬼样子是多少岁啊!
他瞅了瞅自己的短手短腿,胡诌了一句:“两岁半?”
老医生的眼神顿时更加慈爱了,“能活那么大,真是难为你了。”
岁宴没管一老一小的窃窃私语,而是揉了揉花予柔软的发顶,夸赞道:“做得不错。”
老医生:“???”
燕京雲暴跳如雷:“???我的铜钱古剑呢?!我要砍了你们两个欺师灭兄的逆子!”
老医生惊奇燕京雲过于成熟的言论,但也没想太多,出于好心把炸毛的燕京雲抱在怀里拍着背小声安抚着。
岁宴可不惯着他,状似无意地开口:“还住不住了?”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燕京雲一听这话立刻就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窝在老医生怀里。
老医生顿时啧啧称奇,没想到这几个字的威力居然那么大,他老花镜后浑浊的双眼闪闪发亮,仿佛get到对付熊孩子的小妙招。
正当他思考这小妙招对自家小孙子的可行度有多高时,怀里QQ软软的小家伙突然变重,压着他的老腿有些承受不住。
他连忙低头看去,怀里的小家伙却没任何异样。
老医生满头问号,难道自己已经老糊涂到这种地步了吗?
经历过一次这种情况的花予早已习以为常,她从容镇定地把燕京雲从老医生怀里提了出来,放在地上。
“大爷,您给我们开药单吧。”
老医生连忙答应,从检查床上站起来时,腿脚还有些颤颤巍巍的。
燕京雲默了,心虚了,拉着小毯子罩在头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催眠自己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鹌鹑。
花予拿着单子,道过谢后,才牵着一大一小走出诊室。
老医生目送“一家三口”离开诊室,揉着还有些酸痛的大腿,心情很是复杂,想他行医三十载,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三人拿完药后,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花予困得脚步玄乎,仿佛即将飞升仙界。
她把药塞给燕京雲,打了个哈欠,边往卧室走边嘱咐道:“自己接水吃药,嗝屁了也别叫我,明天我亲自去地府要人。”
燕京雲:“……”
花予回到卧室后直接甩掉鞋子,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裹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岁宴躺在另一边,伸手扯了扯被子,某朵小花儿却纹丝不动。
岁老板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抱住裹着被子的小花儿,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花予睡得很不踏实,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就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样。
岁宴没盖被子,睡得本来就浅,又碰到花予这个不老实的,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他支起上半身,伸手拉下花予蒙在脸上的被子,发现她热得满头大汗,便抽了张纸,仔细地擦拭她额头上的汗。
他轻轻地捏了捏花予挺翘的琼鼻,又戳了戳她软乎乎、胶原蛋白满满的脸颊,很是满足。
花予被捉弄得不满地哼唧几声,抬手打掉脸上作乱的大手,把脸重新埋进温暖的被窝中。
岁狗此时玩心大起,哪肯轻易放过她?
又重新把花予的小脸从被子里扒拉出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微蹙的秀眉、乖顺的眉眼,还有那无意识嘟起的红唇……
岁宴的喉结下意识地上下滑动了一下,盯着花予的眼神暗了暗,他慢慢靠近,薄唇缓缓印下……
正在此时,花予曲起腿,无意识地往上一蹬!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了下身的神经,岁宴闷哼一声,捂着不可描述的部位弓起身子,大滴的冷汗从额头冒出砸下身下的床单。
花予猛地惊醒,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梦见一个看不清人脸的家伙举着剪刀要给她剪秃头,她吓得拼了命的往前跑,眼看正要被追上,她抬起腿猛地踹了那人一脚,将变态踢出了梦境。
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头顶,感觉到头发的存在这才安下心来,还好,还在还在……
她往旁边看去,正好看到岁宴捂着下半身趴在床上,模样很是痛苦。
“你怎么……”
话刚问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在梦中曾经踹出过一脚,该不会岁宴就是自己踹的吧?
她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问:“我的锅?”
岁宴低着头,片刻过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嗯……”
花予囧了囧,“很疼吗?”
岁宴的声音闷闷的,“你说呢?”
“那、那碎了么?要不要紧啊?”
岁宴别过脸,不理人了。
花予跪坐脸色